犹豫了好一会,宫老先生说:“季書記,这种大事情我这个老百姓可就不便议论了,但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北江大桥怎么修,还得季書記您拿主意。”
季子强当即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说声谢谢,便和文秘书长一起送他们夫妇二人回家。
把宫老先生夫妇送回家后,文秘书长和季子强一起回家,他们本来也是住在一个大院,路上,文秘书长问道“季書記,老先生走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神神秘秘的。”
季子强说:“他的意思是,我既然把北江大桥方案废旧立新的调子唱出去了,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无路可退?怎么会无路可退呢?”
“是无路可退,退的话,只会落下笑柄。”季子强说,“北江大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扭转省里的想法。”
文秘书长点头说:“那么你看宫老先生能不能在李云中書記那里帮着说说。”
季子强很笃定的点点头:“我想他会的。”
季子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他不能让文秘书长动摇信心,自己要让他们看到成功的希望。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秘书小刘便过来了,说车本立等着见他。
季子强要秘书小刘去叫车本立進来。
车本立此番找季子强是为了北江大桥的事。他知道季子强在北江大桥这件事上遇到了阻力,这些阻力,虽不见得能左右事情的最终结局,但却足以让新上任的季子强头疼一番。
上次北江大桥专题会议一结束,车本立便知道了会议的详细情况,它是一场关乎彼此切身利益和领导权威的战争,季子强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对他而言,只能胜不能败。
车本立觉得,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是个接近季子强好机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季子强打嬴这场战争。
“季書記,一早就来打扰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是,我又等不及啊,所以就冒昧过来了。”车本立说。
“什么事情让你这个大老板的屁股坐不住啊?是不是想打北江大桥的主意啊?”
车本立说正是为峡江大桥而来。
“北江大桥怎么建市委市政府还在讨论,离招标还早着呢。”季子强笑着说:“再说了,即便北江大桥招标,也是面向社会招标的,讲的是公平公正。你来找我也没用的,这事我说了不算。”
“季書記,公开招标我当然赞成。不过,在标价和各方面条件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您总得照顾照顾本市的企业吧。”车本立不急不躁不闹,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当然,只要不违法违纪,符合程序,该照顾的我们肯定会考虑的。”
“有季書記这句话我就高枕无忧了。”车本立说:“不过,我今天来并是来争这个工程的,我听人说省里对这个项目有些分歧,而且可能在修桥的资金上也有点困难,今天我过来就是来帮您解这道难题的。”
“解难题?解什么难题?”季子强来了兴致,他倒想听听这个车本立又有什么高见。
“解一个胳膊与大腿较量的难题。”车本立说。
季子强明白了车本立的所指,不过还是问:“谁是胳膊,谁又是大腿?”
“这要看从哪方面看了,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结论可不一样从职务和权力上看,季書記您是大腿,但从对北江的熟悉程度和人脉关系上,您只能算是条胳膊。”车本立豪不掩饰的坦言说:“季書記,我这样说您不会生气吧。话有些难听,但是实情。”
换作是别人,季子强还真是会不高兴,可车本立这样,季子强反倒觉得他这人看事入木三分,说话直来直去,挺好的。
车本立见季子强沉默不语,以为他的话让季子强不高兴了,忙说道:“書記,我这人就是这样,在朋友面前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您可别见怪。”
季子强知道他的沉默让车本立误会了,说:“你说得很对,这确实是一场胳膊与大腿的较量。你有什么高见,都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