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林德明上班时看见任漪蘋和臧云芳时,起先总有点不自在。不过,一会儿他就自我解脱了:那是梦,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单相思。别人是不会知晓得。
想不到臧云芳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星期六玩的爽快吗?晚上是不是梦见了我们俩个?”
林德明大骇。
莫非这臧云芳丫头有着超人的心术,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要是自己做的那样荒唐且荒淫的春梦,真的被她知晓,林德明的脸羞的无地自容。
林德明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还在那儿云里雾里不知如何应答为好。却不料臧云芳说完话后去忙自己事去了。
林德明心想,这人哪,不能做坏事,连坏梦也不能做!做了坏事就会心虚,杯弓蛇影的,到处疑神疑鬼的。
接着,又是低头看资料。
看着看着,三个年轻人又悄悄议论开了。
“我在网上看到有人把杜甫的《卖炭翁》改成《卖菜妇》,要听不要听?”
见任漪蘋和臧云芳都点头,林德明轻声背起这首《卖菜妇》:
可怜卖菜妇,年方四十五,遇谁不当紧,偏遇宝马妇。
伊乃豪门妇,焉能比村姑,可悲尔丈夫,有眼亦无珠。
宝马来行路,何不避让乎,两车相错时,刮蹭宝马肤。
贵妇下车呼,争辩尔丈夫,贵妇遂暴怒,尔信弑汝乎?
上车踏油门,宝马向前突,送尔黄泉路,还将众人杵。
说完以后,林德明、任漪蘋和臧云芳都摇头,感叹卖菜妇的不幸。
接着,臧云芳说:“我听人说,之所以民间出现诸多传言是因为在此案中出现了几个特殊的符号:一是肇事车是宝马,而车号HH8888更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二是出事当时有武警到现场维持秩序。三是遇难的是一位社会底层的农妇。四是S的丈夫是一位大款。五是事故认定是S‘操作失误’。六是所有证人一概沉默。”
其实,这些话是臧云芳昨天从公交衙门大队的副队长何方曙嘴里听到的。
昨天,何方曙第一次上门并吃了中饭。
让何方曙上门的不是臧云芳,而是她的父母。他们越俎代庖替臧云芳约请了何方曙。
臧云芳心里怪父母不尊重自己,很不开心。
但是,因为是同事,臧云芳对何方曙依然表现得很有礼貌。
吃饭时,臧云芳有意识地问了问何方曙,当年公交衙门大队如何参与处理这个宝马案的。
何方曙的回答说,他本人那时候还不在公交衙门大队。但是,对于这个案子,几乎所有的公交衙门大队的干警都有自己的看法。
这六点,就是大多数干警的看法,何方曙也持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