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心里苦涩,却又有些隐秘的快感。
你不要我,可你母妃要我,她甚至还夸我是她想要的儿媳妇……
她麻醉着自己,好似这样,她还和莲华有着一丝斩不断理不乱的关系。
这之后,傅成很快知道了发生在这一夜的事,但不知为何,他到底没有向静妃降罪,只让人传了几句话让大皇子安心,便将心思又琢磨到了北泽的陆元崇上。
他好奇陆元崇来东曜的目的。
“听闻北泽的国师素有占星问卜知天下的本事,所占之事从未出错,陆元崇此来东曜必定有重任,可他近日不是进宫来,便是打听这里的奇闻异事,哦对了,他还给静妃送了几次礼……咳咳咳……”
自从摄政王府被围,秦风等人逃离皇庭,傅成一下子无人可用,很多事情只能亲身上阵,还要和博望侯,忠义侯等人勾心斗角,将养了很多年才稍稍养好的身体一下子又破败了不少,他这几日的脸色变得十分憔悴,每每夜间醒梦,不多时便感染了风寒,开始咳嗽起来。
陈安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为傅成抚了抚后背,低声道,“暗卫来报,忠义侯在密切监视驿站……”
傅成的心一动,“我们的人也密切监视。”
如果他能获取北泽的助力,没准能和忠义侯博望侯等人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驿站。
陆元崇心情十分愉悦,他后来又接触了静妃几次,每每试探静妃一次,他便愈加信任自己的判断一分。
他已经打算和静妃摊牌,李源却总有些不安,让他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说歹说才又拖了几日。
“先生,门外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李源皱了下眉,他在东曜并无故友,也没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给他送信。
他疑惑的伸手接过,才展开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他咬咬牙,看了眼陆元崇的房间,疾步走到书桌前,迅速的写下一封信,招来人道,“速速将信送去国师府,一定要快,如国师有回信,必定也要快点送来给我!”
“是!”
眼见那人取了信要走,李源稍稍松了口气,但见他转身要走,心脏突兀的跳了一下,他顿时又喊住他,“对了,皇庭最近怪病肆虐,你送信要紧,如果路上遇到有人发病或者什么情况,千万不得多管闲事,我的事最重要。”
“是,大人,小的晓得了!”
送信的人接过信去了马厩骑了一匹快马便匆匆驱马出城。
如果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北泽,最好是经过南越边境再转道北泽。
南越与北泽是盟国,送信的人也拿了李源给的印信,便直接朝着南越边境而去。
在夸过东曜和南越边境后,送信的人在驿站进行休整,遇见似是一家三口出门闲逛。
那是个一看就是军人的男人,单臂抱着个白玉可爱的小姑娘,他边上站着的是一位妇人发髻的温婉女子,瞧着十分美丽,比之东曜的静妃娘娘也不遑多让,送信的人偷偷看了几眼,瞥见那男人望过来的警告眼神,小心的低下了头。
镇北侯收回视线,“柳姑娘,你一人在此,实在不安全,不如我亲自送你去渤海城,与定王妃相聚如何?”
柳袅娜怔了怔,柔声道,“多谢侯爷,不过我听闻定王和秦姑娘也来到了边境,我打算与他们汇合一同去渤海城,侯爷若是有事,可以先回皇都。”
镇北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陪着她去打听定王秦艽的下落。
“卖身葬兄,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兄弟三人途径此地,谁知兄长突然病死,我们无钱安葬,只好卖身葬兄,苦活累活全都能干,还请各位大爷行行好,买下我们吧……”
“我这个兄弟虽然傻,但干活是一把好手啊……”
可怜哭丧的声音传来,让柳袅娜动了恻隐之心。
她是个没有经受过亲情的人,对这种为亲情奉献一切的行为总能唤起她心内的柔软。
柳袅娜听的心里发软,想到她名下产业如今日赚斗金,她举手之劳能让逝者安息,也免得这两位卖身为奴,也当做了件好事。
这般想着,她抬手从荷包里取出些银两,便挤进了人群。
顾九琤百无聊赖的随着孙立跪坐在地上,他傻乎乎的看着鬼哭狼嚎扮可怜的孙立说着他不懂的话,眼珠子呆呆的仰头看向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两银子够你们安葬兄长了吗?”
忽然间,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顾九琤怔楞了下,一颗心“砰砰砰”跳了起来,他傻乎乎的捂住了心口,拉拉孙立的胳膊,对着他指指自己心口,“快……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