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很多人都听过“缩骨术”这个词,说可以控制人骨的生长,变大变小,后来有人觉得是骗子骗人的把戏,还有人说是柔术的作用,毕竟人骨哪能随意的控制,又不跟天线一样,随意收缩。
可现在,“缩骨”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叫了几声许老三金琳小玉都没反应,肯定是面前的人做的手脚。
他一直在变矮,最后保持在一个十岁左右孩童的大小,黑发也渐渐变为白色,然后他抬起头,我看清了他的脸,男人好像故意让我看到,甚至眼里满满的算计都没有遮拦。
皴皱的一张老脸,依稀能看出刚刚那个男人的模样,唯独那个疤痕没有变化,他在冲我笑。风一吹,从他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跟周礼夺舍后的感觉那么像!我打了个哆嗦,欲哭无泪。
“你是谁?”我暗暗的紧张起来,心里盘算着如果跟这个人动手我大概是没有胜算的。
对于问题男人没有回答,而是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问我在看什么,说完嘴角又上扬了不少,不过我似乎知道他现在是在嗤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这个人的声音以及语气。
我朝他啐了几口,然后他看我的目光变了,变的几分咄咄逼人,带着要把我生吞入腹,扒皮拆骨的侵略感,又带着强烈的鄙夷,下一秒似乎就会扑上来对我动手。
他的脸配上笑容,在阴森的树林里,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眼睛还直直盯着我的胸口,似乎要在那里盯出个窟窿。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很熟悉,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几个眨眼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仰着头看我,跟我的距离不过半米。
“张少谦。”听到他准确无误的叫出我的名字,我呼吸一顿,想要在有动作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这见鬼的什么情况!就算他现在要拿出一把刀插.进我的胸口,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你认识我,你谁啊!”
我大声的问他,他也不说,始终没对我进一步动手,只是盯着我的胸口目光灼热,甚至他伸手要去摸,我惊恐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他的手是一颗毒瘤。
我突然觉得他可能是看上我挂在胸口的东西,我全身上下能够当作是宝贝的只有一个,琉璃玉。
但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渴望吧,毕竟有些时候还起不了什么作用。我真以为他要杀了我,但半晌后只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腿,霎时我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下一秒我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快速到我看不清动作的扯住我的裤腿,力气竟然大的让我无法在挪动分毫。
然后他说会再来找我,还提到了张炎麟的名字。
“等你见到他记得替我问候几句。”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问候你,顺便问候你全家算了!
跟他之间的距离太近,尸味真的愈发清晰,熏得我头昏脑胀,我慌乱的点着头,心里不停对他破口大骂!等我在一眨眼,这人又神奇的不知去向。
没了他的压力,我踉跄跪在地上大口呼吸,金琳,小玉许老三没多久也睁开眼,似乎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突然躺在地上。
“少谦,你怎么了!”许老三过来扶住我。
我摆摆手,“刚刚见到个变态。”然后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我真怕自己碰上了什么不该碰的。”我摸着快速跳动的心脏苦笑。
“快点解决周礼的穴。”见我这副模样金琳跟小玉皆是同意。
可等我们几个在看向棺材的时候,又变得不对劲了。尸体被花包裹的的更加严实,花全部都在往上开,花瓣张的很大,红的像是血的颜色,我又闻到了那股味道,渗透进五脏六腑。
有一句话在脑子里渐渐明晰,“面东南,正西北,找阴阳,种因果。”
“你在念叨啥,该不是中邪了?”听许老三这么说,小玉拿出张符纸塞到我嘴里。唾液很快濡湿了符纸,我被按着嚼了两下咽进去,头脑顿时清明,才发现我把刚刚想到的都念了出来。
“别管我了。你们快弄。”我催促道,先解决周礼的事情要紧。
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棺椁上面,努力忽视身体上的不舒服,脑子里却在想刚刚的人是谁,知道师爷就算了,还知道我!我这么个平凡人,走了没几趟脚难道名字就传扬了?
雨还在继续下,明明看到雨水落到棺内,却毫无潮湿的痕迹,除了花瓣更加的鲜艳欲滴,看多了还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