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当时都没敢出电梯,就站在电梯门边上,连电梯门差点把我手给夹了都没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我林建就最会偷懒耍滑的一个,今天你们两个比我还散漫,看来咱们公司真的是气数已尽了。” 林建打着哈哈说道。
大富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双眼躲闪着比我没有镇定到哪里去。
这时守在外面的民警看见我们身上穿的工装认出我们来,冲我们招呼说道:“你们几个是不是殡葬公司的,别挡在电梯口啊。”
我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这房子我们几天前来过一次,这里面的摆设我和大富是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得甚至有些拘谨,不像平时那样放开手脚了。
“死者在在……什么地方……”大富低着头问了民警一句。
民警伸手一指浴室的位置对我们说道:“浴室里面,死者名字叫许奕欢,二十三岁,女。”
我吓得让口水给呛了一下,想问的话没问出来,倒一个劲的咳嗽。
怎么林婷的丈夫刚刚回心转意,这个许奕欢就死了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或者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这房间里用古曼童做法的缘故引起的,可是这古曼童的邪法最终是作用在大富身上,我们也让吴翔请高人将这邪法给解除了,但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东南亚邪术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了。
这要真是因为我们设置的邪术害死了许奕欢,那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钱没拿到还惹上一条人命,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脑子里乱得很,怎么都想不通这其中的联系,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亏心。
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我此时怎么都觉得自己跟许奕欢的死有关系。
大富表现得倒是比我们镇定多了,一脸淡定的走向浴室,就跟处理平常的业务一样。
不过他这副淡定不过也是伪装的,我看他的脸色早就白了,拿着裹尸袋的手紧紧的握着,连关节都发着哆嗦。
我还没走到浴室门口就闻见一股血腥味,脚下的木制地板全都泡在水里了,水并不是清透的,水里好像还透着一股子粉红色。
我们来时都穿了胶鞋,淌着水往里头走,等我走到浴室门口往里头一看,那场景差点让我以为自己色盲了。
满眼全是红色,血红血红的一片。
一具女性的尸体躺在浴缸之中,脸色死白跟纸一样的白,还可以清楚的看见死前痛苦的神色,五官微微皱在一起,双眼圆睁着还维持着死前的姿态。
并没有瞧见身上有什么伤口,但一浴缸的水都被血给染成红了。
浴缸内还在持续不断的放水,清水将混合在浴缸里的血水,将血红色的水冲了出来,血水哗哗的往地漏处流去。
穿着白大褂戴着白手套的年轻法医正向另一名法医汇报着:“死者身上并没有多余的外伤,死前怀孕应该有十二周了,初步判断是习惯性流产导致的失血性休克,由于长时间的休克没有人发现,才最终导致死亡。”
比较年长的法医一边听着一边在文件上写着。
听到法医说的,我喉头一紧,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个许奕欢竟然怀孕了,这下可是一尸两命。
我和大富有点心虚的对视了一眼,立刻就将视线转移开,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铜钱玉,幸好今天出门记得戴。
“你们可以将尸体太走了,动作轻一点,尽量维持现场的原状。”年长的法医对我们说道。
我不敢先动手,大富也是畏畏缩缩的,动作没有平时的干净利落。
林建大步向前,先将水龙头给关了,等到地上的水都漏干净了,才拿过裹尸袋平铺在地上。
我看外头警察比较少了,极力压低声音对大富说道:“哥,你说这些跟我们没关系吧。”
“别瞎说,外头都是警察,这事跟我们有个屁关系。”大富涨红了脸,气急了冲我小声骂了一句。
“你们两个好歹搭把手行吗?”林建有点无奈的冲我们说道:“人心散了这个队伍还怎么带啊。”
我和大富都不自觉的往尸体的脚边走,大富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总感觉尸体的那双眼睛好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
林建拿了一块白布先将尸体的头部盖上,随后他抬着尸体的双肩,我和大富一人抬一只脚,将尸体从水中捞了起来。
一瞬间血水哗哗的往下流,晾了晾等尸体上的水沥干了一些,我们这才将尸体放进裹尸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