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笑眯眯的走到斩空面前蹲下,表情有些贱。
“趁现在你最好多笑笑。”斩空艰难的开口说道,“因为等我恢复了之后一定会再赏你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唐玄现在很爽,至少周围的人都认为他很爽,朝堂的大臣觉得他很爽,消息灵通的天都百姓觉得他很爽,按照说书人的说法,这唐玄屡立奇功,又与皇室和国师府渊源甚后,如今当上大将军之后更是威势无双,绝对算得上是天都第一权臣,和从前的国师风道人不相上下。
茶楼酒肆的闲人们对这种话题甚感兴趣,说书的更是精神头十足,就好像他们亲眼见到唐玄是如何飞扬跋扈咆哮朝堂让一众大臣噤若寒蝉一样,传言这种东西,慢慢的就会演变成谣言,而谣言都是不可信的,至少不可全信。
事实上,唐玄很不爽,新皇年纪小,新国师也没什么所谓的威严,所以不管是皇室还是国师府都需要推出一个强力的人物来稳定朝纲,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什么筛选考虑,唐玄就是最理想的那个人选。
唐玄等于是被推上了祭台,风光自然是他的,权力自然是他的,但如果有什么了不得的变动,站出来挨刀挡剑的同样也会是他,平民百姓或许看不出这一点,但是老奸巨猾的朝臣们却大都心里有数,所以他们也放由唐玄做大,而且也只能看着他做大。
“老子不干了!”唐玄有点气急败坏,能在御书房大喊大叫不顾形象的从前只有凌非和风道人,如今换成了他,在他暴躁起来的时候,无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凌千烁嘻嘻笑着哪有半点皇帝的威严,至于小明子只是心惊胆跳的担心唐玄损坏什么先皇留下来的物件儿,至于大将军本人是什么心情,他可不管。
每日都要早朝就已经对唐玄造成极大的困扰,最让他不高兴的是,他在大殿上做的任何决定,任何表态,其实都是已经策划商量好的,幕后的操纵者自然就是国师府的两位祭酒和宰相严正。
无为和凌千烁都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严正的忠心不成问题,作为托孤之臣自然尽心尽力,而子期子墨也在尽快的让无为进入角色,但这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在他们还不能挑起大梁的时候,需要有人站在他们的前面撑腰。
唐玄每日里就像被摆布的木偶,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心里厌烦透了,政治把戏他不喜欢,但是又不能不玩下去,要知道就连凌越发信回朝表示支持唐玄的一切决定,在此特殊时期,唐玄要承担起责任来。
于是唐大将军只能捏着鼻子上,今天更是威风八面的去后宫说了些颇具威胁性的话语,直把太后惊得双脚发软,估计是从此彻底断了非分之想,那些外戚最近更是被收拾得惨,外放的外放降职的降职,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彻底毫无作为。
“好歹她也还是你老娘,虽然不是亲的,但吓唬一个女人是什么道理?该说的话玉如已经和她说过了,外戚们也被严正老头整治得半死不活,杀人不过头点地,逼着我去做这种龌龊事有什么意义?”唐玄说得口渴,抓起御案上的茶壶对着嘴儿就喝,幸亏茶水已经凉了,若是热茶,说不定会烫熟了他的舌头。
无为还是不说话,这小子越发的精明,唐玄可是招惹不起的,先不说他现在的官职地位有多么显赫,就凭无为得称呼他一声师兄的份上,还有他最近越来越喜欢揪人耳朵的习惯,无为觉得自己就有理由在大多数时候选择闭嘴。
他倒是可以不说话,但是凌千烁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就算现在朝中大事做主的不是他,但毕竟他是皇帝,很多事不需要他同意不过还是会让他知道的,这也是积累学习的机会。在唐玄不高兴的时候,做皇帝的有责任抚慰一下臣子。
“大将军莫要生气。”凌千烁小心的说道,“严正说今天这种举动不是为了吓唬太后,而是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以后,让朝臣们更加觉得你已经控制了朕和国师府,只有你更加跋扈,才能有国师的那种威势。”
凌千烁说的国师可不是无为,而是风道人,那时候在老道面前,整个天都不管是文武百官亲王皇帝,谁不是都得低眉顺眼么?
当年的风道人在天都,那可是仅次于神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