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宋明却无法再安慰自己,冷汗涔涔将他的衬衫完全浸湿,慌乱中他忽然想起徐天,徐天在言灵手底下工作,肯定知道什么。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
形势比人强,宋明这时候只能暂时压下对徐天的嫉恨,翻出很久之前存下的电话号码,按下拨通打了过去。
徐天看到陌生号码想也没想就接了,粗重的喘气声从听筒里传来,“喂,哪位?”
“我问你,言灵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徐天一开始还真没听出宋明的声音,毕竟他从不把讨厌的人或事放在心上,不过听完完整的句子后,也猜出了对方是谁。
但他就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什么意思,你谁啊?”
“我是宋明。”宋明压下一口气自报家门,正想继续刚刚的问题,徐天就将话头抢了过去,“打我电话干嘛,并不想跟你这种人渣说话。”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宋明听着嘟嘟声愣了一秒,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
他用力了呼了口气,再次将电话打过去。
这次却没人再接了,徐天用行动证明自己不跟人渣说话,正要把人拉黑,又收到了宋明发来的短信。
宋明:徐天,你和言灵这么处心积虑地陷害我,毁我名声,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
宋明:要钱是吧?我给!
徐天看着屏幕翻了个白眼。
那头宋明紧张地盯着屏幕,顶端跳出信息提示,他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徐天:省省吧,小爷我比你有钱。
正中痛点,宋明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气之下将手机扔了出去。
第40章
“老大他慌了他慌了。”徐天将手机扣在一旁,一脸嫌弃样,“以前我只觉得他狂妄自大,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白眼狼,一边勾引恩人的女儿,一边傍着富婆,竟然还因为表白失败嫉恨我,我去,这人属蜈蚣的啊,也不怕把腿给劈骨折了。”
林悦和徐天同款嫌弃脸,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赞助宋明的那家人倒了血霉,明明是存好心做好事,却被人骗钱又骗心。”
“古往今来,农夫与蛇的故事比比皆是,每个人的气运都是恒定的,那家人以后会平平安安,一帆风顺。”言灵说完站起来,动了动筋骨,“困了,我先去睡,你们也早点休息。”
白狐一直侧头关注这言灵,见状抖抖耳朵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言灵身后。
一人一狐被月光拉出长长的影子,逐渐交叠在一起。
“诶,你有没有发现,狐大爷对老大真的很不一样。”徐天看着言灵的背影道,“我总结了一下,狐大爷虽然平常不怎么搭理我,高冷得一匹,但只要我每次离老大近一些,他总会更加横眉冷对。”
这话说到了佩奇心坎上,粉色小猪仰起头哼哼两声表示赞同。
“这也没什么吧,毕竟狐大爷当时倒在观门口奄奄一息,是言灵姐救回来的。”林悦想了想,“万物有灵,他这么护着言灵姐,估计是为了报恩。”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徐天说着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要是狐大爷是个人的话,就能以身相许了。”
“编什么聊斋呢。”林悦笑着打断他的设想,“建国后不许成精。”
“好吧。”徐天颇为遗憾耸了耸肩。
白狐并不知道徐天做了怎样的假设,也不知道林悦否定了徐天的假设,照例将言灵送回房间,十分绅士地抬了抬下巴,嗷呜一声。
“晚安。”
这天晚上言灵睡得不是很沉,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夜空中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又是一阵雷声。
言灵被雷神吵醒,迷迷糊糊间看到床边似乎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身材欣长挺拔,穿着简单款式的白衬衫,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线条流畅轮廓分明的下颌。
男人一只手插在兜里,一派慵懒闲适模样。
正当言灵以为自己做梦时,头顶似乎传来一声轻叹,男人抬手,轻轻提住了滑到床边的夏凉被角。
言灵瞬间清醒过来,然而在她彻底睁开眼时,眼前的男人忽然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似的。
言灵蹙着眉按下床头开关,昏暗的房间倏然亮起,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视线缓缓扫过不大的房间,又凝神感受了设在上清观周遭的阵法,并没有一点被入侵的迹象。
言灵一瞬间以为刚刚的画面是自己的错觉,可那微凉指尖碰上她手背的触感又是那么的真实。
一夜之间,帝大论坛上的八卦传遍了整个校园。
林建国一大早刚迈进办公室,隔壁的王教授就端着保温杯过来了,问他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建国将林雪清差点出车祸的事说了,严肃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后怕模样。
王教授:“这么惊险?清清没被吓到吧?”
林建国摇摇头,“还好,我女儿还没有那么脆弱。”
“是是是,清清没那么脆弱,倒是把你吓到了吧。”王教授放下心来,开始打趣道,“没想到言灵画的好运符这么神奇,那她昨晚在论坛说的那些,或许也不是信口开河。”
提起言灵,林建国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她在论坛说了什么?”
昨晚宋明联系论坛管理员,以损害名誉为由要求删帖,现在那热帖已经打不开了,不过早就有人把关键楼层截图,在各个微信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就是这个。”王教授点开截图把手机递过去。
宋明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快天亮了才模模糊糊睡着,醒来后都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