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怎么会冷漠的对她?明明他爱惨了她。
小笒,原谅我!原谅我……
安笒醒来,看了一眼霍庭深,将头扭向窗台,看着窗口灿烂的花儿,她眼睛发酸。
“小笒,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握住她的手,声音艰涩。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
霍庭深心疼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在外面,你随时叫我。”
听到就脚步声渐远、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安笒咬着嘴唇无声的哭出来,是她不好,她没有保护好孩子,是她不好……
无声的哭泣变成啜泣,最后是竭力压制的哭声……
病房外,霍庭深心如刀割,他想推开门进去,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诚心道歉。
可他不能,他的小笒看他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安笒都不言不语,霍庭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给任何法反应,完全将他当成不存在。
“小笒,鸡汤很鲜。”霍庭深坐在床边,倒出一碗汤,小心的吹着,送到安笒面前。
安笒别过头,在霍庭深再次准备好失望的是时候,她忽然道:“荔枝。”
“你要吃荔枝是不是?”霍庭深惊喜的看着她,这是这几天她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我马上去买荔枝。”
霍庭深放下鸡汤,起身离开。
看着病房的门开开合合,安笒眼神淡淡,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手指按了按,发了短信出去:他走了。
慕天翼裹着安笒离开医院,绕到后门上车离开。
“你想好了吗?”他问。
安笒靠在窗口,看着外面不停倒退的绿化带,轻飘飘道:“没有。”
她觉得自己全部的精气神都随着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消失了,她不想说话、不想思考,觉得灿烂的阳光都变的惨白一片。
奢华的房间,训练有素的侍女,安笒淡淡的看着慕天翼安排好一切,不发表任何意见。
“义父让你好好休息。”慕天翼轻声道,见安笒不想理人,他皱了皱眉头,叹口气出去。
霍庭深绕了好远买了荔枝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手里的东西“啪”的掉地上。
刚刚,她是故意支开他。
方眼整个A市,能带她绕开他的人离开的,只有一个,慕天翼。
安振身体不好,她不会回去,为了不被他找到,她只能去古堡。
夜色之下,霍庭深和慕天翼相对而站。
“我要带她走。”霍庭深冷声道。
慕天翼释放出全部的威压和怒气,身上像是长出了一双黑色翅膀,整个瞬间化身暗黑王子。
“她不想见你,更不想跟你走。”他不客气道,“所以,马上离开这里。”
霍庭深手指攥的“咔吧”响,眼神凌冽如寒冬北风,裹挟着浓郁的杀气、呼啸而过。
“小笒,是我妻子。”他一字一顿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们会解决。”
下一秒钟,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马上走!”
霍庭深迎着枪口进一步:“你敢开枪吗?你以为我死了,她就会爱你?”
“咔吧。”慕天翼扣上手枪。
月亮隐匿在乌云后面,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冷冻成冰。
“够了。”安笒忽然出来,娇小的人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瘦弱。
霍庭深眼神闪了闪:“小笒跟我回去,我可以解释所有的事情。”
“包括那个孩子吗?”安笒一盯着他,“包括你去美国的事情吗?”
看到他倏地变了颜色的脸,安笒原本以为麻木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果然,季美莘没有骗她,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孩子也是存在的。
那么为什么还来找她?他把她当成什么?
一个替身还是随叫随到的玩偶?
“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霍庭深道,看着几步之遥的人,忽然觉得竟是如此遥远,远的好像一缕烟,时刻会随风而逝。
安笒摇头:“现在不想了。”
不管怎样,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我会住在这里,希望你别来打扰我。”安笒浅浅一笑,“再见。”
她转身离开,慕天翼收了枪跟上去,他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人并肩离开。
霍庭深心如刀割,觉得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会真的永远失去她,当前顾不得许多,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人带到自己身边。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语气急切,“是我伤害了你,我会余生弥补,小笒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笒手腕被攥的很疼,痛的她差点掉下眼泪来,可她依旧浅浅的笑着。
“做什么都可以?”她淡淡的开口,见霍庭深点头,笑道,“请你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因为看到你,我会想起我失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