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安笒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明可可一脸惊喜:“大姐,你可吓死人了。”
“我……”她开口才觉得声音沙哑,嗓子里涩涩的。
明可可按住她的手,侧身端了桌上的热水给她:“好端端的怎么还掉水里了,先喝药。”
安笒尴尬的抿抿嘴唇,她也真是倒霉催的,看个星星也能掉荷塘里,要命的是关键时刻竟然腿抽筋了。
“谢谢你救我。”安笒一口喝了杯子里的冲击,苦苦的味道让她的五官瞬间皱巴了起来,“这是什么药?”
明可可少见安笒这样子,笑着打趣:“原本是要给你喝藿香正气水呢,可姐夫说你不喜欢……”
姐夫?
安笒一怔,才反应过来明可可说的是霍庭深,一时间,心中情绪转过万千,手指摸索着玻璃杯外壁,半晌没开口。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明可可侧坐在床边,从安笒手里玻璃杯拿出来放在床头,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大姐,我看的出来,姐夫很在乎你,你心里也有他……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
安笒靠在床头,表情认真又迷茫:“你不懂。”
她和他认识这么久,两人一路坎坷颠簸,虽然真心相爱,可分别总比团聚多、痛苦总比欢喜多……
门外,霍庭深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收紧,他也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从霍婉柔家回来之后,一连几天,安笒都没见到霍庭深,她每天在家照顾子墨或者给设计一些服装,都是按照弯弯和念未的年龄来装创作的,想到这些衣服穿到他们身上的样子,就感觉无比的满足。
“子墨,这个是姐姐的裙裙,好不好看?”安笒拿着图纸在小家伙的面前比了比,“这个小西装是念未哥哥的,他穿上一定很帅!”
子墨表情木然,像是听到了安笒的话又像是没听到,看了看她继续低头抓旁边的玩具。
“你一定要好起来。”安笒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宝贝,一定要好起来。”
有人说形容自闭症的孩子都是住在星星上的宝贝,他们独自发光发亮,看着很近其实很远开,孤独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安笒心疼不已,更恼恨是自己的原因让孩子成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叮咚叮咚——”
“岑,我的诊所要开业,过来坐坐吗?”司明翰的声音带着阳光的味道,暖暖的让人心里十分熨帖,“带着子墨一起来,我想那个小家伙了。”
安笒看了看窗外,微风吹拂阳光,是个好天气,“好,我明天上午过去。”
挂了电话,司明翰立刻吩咐助手去准备明天需要绿豆点心:“对了,果汁要鲜榨的。”
自从安笒搬进别墅,他想见她一面十分困难。
“司医生,您是不是喜欢这位安小姐?”助理琳达笑道,“我觉得您应该早点告诉她,免得她被人追走了。”
琳达金发蓝眸、皮肤白皙,在加拿大的时候就是司明翰的助理,这次跟他一起到了中国,所以很清楚司明翰对安笒的心意。
“我会把握住的。”司明翰笑道,“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免得将人吓跑了。”
他十分清楚,正是因为自己从未对安笒表现出友情之外的东西,所以她会没有拒绝自己的靠近,不然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自己的邀请。
“好吧,亲爱的老板。”琳达耸耸肩,去准备明天招待安笒的东西。
司明翰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和安笒一左一后,中间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五岁小姑娘,浓浓的家庭幸福味道扑面而来。
“岑,只有我能给你幸福。”他手指抚上照片中安笒弯弯的嘴角。
“咚咚——”有人敲门进来。
司明翰将照片收好放回抽屉,看到径直进来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淡淡道:“黄小姐。”
“你认识我?”黄若梅摘下墨镜放在桌上,环顾了一下司明翰的办公室,笑道,“看的出来,司医生很有品位。”
司明翰十指扣在一起放在桌上:“这里是心理诊所,有什么可以为黄小姐效劳?”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黄若梅有病了,显然黄若梅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不过却并没有恼怒,反而笑道:“不是你为我效劳,而是我们合作共赢。”
“说说看。”司明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道,“如果黄小姐想要入股我的诊所,我一定拿出最大诚意。”
黄若梅看着司明翰忽然笑了:“我知道你喜欢安笒,我是来帮你的。”
“我不喜欢和病人聊工作以外的事情。”司明翰微笑,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如果黄小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