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道:“尤其是去年年底到现在。事件层出不穷,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有很多时候,我宁愿时光倒退,回到最初,那时候虽然穷点,但快乐都是发自内心的!现在的快乐也是有的,我有一个好妻子,我老妈身体健康,我儿子正在茁壮成长。天地集团虽然经历风雨,却也在向前发展。本以为从看守所出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知整个状况不仅未见好转,还掉进了另一个深渊!”
说着我长叹了一声。
曦儿有片刻没出声,过了好几秒钟的样子,她才抬头看着我,也不无感慨地对我说:“人生如果能够重来,我也希望回到最初的样子。我愿意折寿十年,让我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那样我就有机会修正我犯过的错误。只是这不过是一番空想罢了。”
我抬头看她,她也看我。四目相对,目光交织了两三秒钟,我们又都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已经不记得,我和曦儿是有多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说话了。
真的不记得了!
次日下午两点,我接到薛飞的电话。在电话里,薛飞告诉我说,四爷终于打电话来了!
李昊按照我们的指示,跟四爷提了人质家属的要求。四爷开始很恼火,扬言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让我老实点!其言下之意就是要伤害人质!
李昊在警察的监督下,向四爷讲了其中利害关系,这也是薛飞事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
四爷听了这番说辞后,才退让了一步。不过那个四爷说考虑一下是否答应人质和人质家属通话。四爷要李昊等他电话。
至于四爷什么时候打过来,就不好说了。
薛飞要我守候在家里,哪儿都别去。因为李昊告诉了四爷我家里的座机号码,四爷有可能通过我的座机,让我和我妈他们通话。
其实李昊不告诉四爷我家的座机号,四爷肯定也知道。
他们之前对我做过周密的调查,我的情况他们肯定摸得清清楚楚!
夕儿听说劫匪很可能把电话打到我家里,她既紧张又激动,连续几天来,她想儿子已经想得快疯了!现在终于要听到儿子的声音了,她怎么能不激动?
所以她拖着病体坚持从床上爬起来,一直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里等劫匪的电话。
我陪着她坐在那里。
可是等到晚上七点,也没等到劫匪的电话。
我甚至都在想,那四爷没准已经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这帮劫匪异常狡诈,也异常无情!
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样子,我再次接到薛飞的电话,他说正在往我家里赶的路上。
电话里,薛飞说那四爷太狡猾了!根本不给警察一丝机会!
他不准备让人质和人质家属通话,但是通过网络传了一段视频过来。视频现在就在他那里,也是刚刚才收到,他准备送来给我看看。
我在对劫匪愤怒的同时,又很迫切地希望看到我妈我儿和小云的现况。
薛飞已经开车在往这边赶了。
我坐立不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迫切地想看到劫匪传过来的视频。
半个小时后,我听见外面响起了熟悉的车喇叭的声音,我知道薛飞来了,拔腿跑了出去。
刚走到院子,见薛飞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走!进屋说!”我拉着薛飞道。
薛飞点点头。
夕儿早就把笔记本电脑准备好了。薛飞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把U盘插入USB接口。拿起鼠标点开了一个文件夹,播放器自动跳了出来。
画面起初是一黑漆漆的,能听到有人在里头说,大概过了七八秒钟的样子,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房间,十分破旧。
像是某个被废弃的建筑物里的一个破房间,一个头上戴着黑袋子的高大男人头出现在画面中央!
没错!他脸上确实蒙着黑布袋子,只是在眼睛的位置剪了两个洞,眼睛刚好可以从里看东西。
直到这蒙着黑布袋子的高大男人的身体闪开,我才看见了他身后十米开外墙边上坐在三个人!
当我认出那是我妈和小云时,我几乎跳了起来。
薛飞拉住我重新坐下。
我的目光征征地看着视频里我妈和小云,她们还穿着那天出门时的那套衣服,衣服表面上很脏很皱,显然那是受到了劫匪的“礼遇”的结果!我妈好像病了,脸色很不好,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比从前更明显了。
虽然俩人都是坐在地上的,但小云依然搀着我妈。
我的目光显得虚弱无力,小云的表情则是愤怒,但眼底的惊恐也一览无余了。
她们显然不知道劫匪为什么要拍这段视频,也就是说她们不知道劫匪要做什么。她们不会想到劫匪拍视频是为了发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