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应一声后,屋内又静了下来。
正事谈完,顾容庭这才盘算了点别的心思。
细算起来,他们夫妻二人已有很久没行事了。此番气氛还算融洽,且又想到了这方面,顾容庭便有些心痒难耐。
但也没急着立刻就靠过来,他只是循循善诱道:“你对夫妻之事,是不是很怕?”他突然问。
徐静依一惊,就知道他可能是在想心思了。凭着两世她对他的浅薄了解,他绝对是热衷这种事的人,若此番不想,他绝对不会突然提起。
“不是很舒服。”徐静依如实说。
顾容庭望着她,目光始终没从她身上挪开过,闻声说:“那是因为才刚开始,需要磨合。待次数渐多起来,磨合好了,就尽是欢愉了。”
紧接着他意有所指:“这种事情,待时间久了,反而女子会更喜欢。”
不知怎的,徐静依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村长家时,兄嫂之间的那次。她当时就很疑惑,为何丝毫不见嫂嫂的痛苦哀鸣,反倒是尽享其中?
难道,他真的没有骗自己吗?
徐静依走神,顾容庭将她面上神色尽收眼底。他知道,她此刻是半信了自己的话,有些犹豫了。
所以,顾容庭便没再多言什么,只等着她先开口。
徐静依迟疑了很久,才吐出三个字来:“我不信!”
顾容庭笑了,这会儿才站起身,然后慢慢朝她靠过来。
“不信那就试试看。”
萍娘家的这五间大瓦房,要比村长家的屋舍还好。且给他们夫妻住的这间,是最大最宽敞的一间。
只是农家的床,到底不比城里人的床结实,徐静依怕他们也会像上次兄嫂那样,这种事情会叫旁人听了去。但此时此刻,她即便有心说几句,也根本分不出心来。
……
徐静依累得说不出话来,顾容庭倒还有精神,只略歇了会儿后,便穿衣起床出去。再回来时,手中端了盆热水。
徐静依仍躺着,听到动静,只淡淡朝门口瞥他一眼。身子没动,只因多少有些难为情,她伸手随意够了自己衣裙来,掩在了身上。
徐静依以为他放下热水后会出去,然后喊了青杏紫兰来侍奉她洗。却没想到,他在床边搁下了盆,竟自己亲手拧起巾子来。
见他拧了热巾子就靠过来,徐静依忙本能避了一下。
“你做什么?”她戒备之心又再突然升起。
顾容庭说:“洗干净了好睡觉,你明儿不还有大事要忙?”
洗当然是要洗的,可谁要他洗?
“青杏和紫兰呢?”徐静依问,“我今晚要和她们一起睡。”
“各屋灯都熄了,她们也已经歇下。”顾容庭始终言辞体贴,耐心又温和,“现在已经子时,时辰不早了。”
徐静依有些茫然,她实在没想到,这会儿竟都已经这么晚了?
估计青杏紫兰两个见她始终没传,以为她已经歇下,这才自己也去睡了。
“那也不需要你来,我自己有手,我自己来。”说罢徐静依伸手去够,却才动下身子,就觉得实在乏力。
没有哪里疼,只是软绵绵的,提不上力气。
顾容庭这会儿强势了起来,说了句“别动”后将人按住,然后挨着她在床沿坐下。
将人半搂在怀中,让她背靠自己胸膛,他则一把把拧了热巾子来,给她拭掉汗。
徐静依起初反抗不肯,后来见他执着,她拗不过他,也就由他去了。
等顾容庭忙好时,躺在怀里的人已经睡着。想是累极,他把她放下时,她也没有醒。只是轻轻哼着嘟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顾容庭在床边站着看了会儿,之后才吹了烛火让她好好睡,他则出门去自己洗漱。
次日徐静依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外头明晃晃的光透过窗户往屋里照。
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做的事,她惊得立刻坐起。
然后大喊:“青杏,紫兰。”
青杏紫兰立刻推门而入,洗漱的热水都已经备好,二人一进门来便侍奉徐静依梳洗穿衣。
怕误了大事,徐静依再没了从前晨起时的悠闲自在。一边自己也帮着梳理,一边问:“什么时辰了?”
紫兰帮穿好衣裳,青杏则忙迎过来给主子梳头。
二人异口同声:“快巳时了。”
快巳时……徐静依想着从前随母亲去庙里上香时的时辰,心中算了下大概的时间,觉得来得及后,也就不那么急了。青杏紫兰手也快,不消多久,便将人拾掇好。
这时候徐静依才问:“萍娘呢?”
紫兰回说:“一早萍姑娘便把冒哥儿和莹姑娘送去了村长家,方才在烧火做饭,这会儿该做好了。”
一早送走一双弟妹,想萍娘该是还没同弟弟妹妹说出实情。徐静依心中也有些无奈,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叹一声后,便起身寻了出去。
四人匆匆用了点食后,便乘车往附近的山水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