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愣了下,一时间也不觉得郭建立会有什么阴谋,不就是洗个碗吗?
于是她便问:“什么阴谋?”
何金凤停下了动作,站直了身体,望向了远处的沙滩,悄声说:“你说老郭他……会不会跟人搞破鞋了?”
闻言,叶芷愣了下,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压住了声量,问:“何大姐,你怎么会这样想?”
先不说郭建立好歹是个干部,也是军人,就算是普通的公职人员,都不敢做那样子的事情。
在这年代,个人作风问题都是要被批评的,轻则处分,重则连军籍都丢了。
而且郭建立虽然有点大男人主义,但是叶芷平时跟他相处也不觉得他是那种人。
何金凤叹了一口气,说起了这趟回羊城过年,跟一个同学聊天聊到的事情。
据说她的同学去年发现自家男人不对劲,每天下工回家勤劳了,帮着忙前忙后,有时候还会给她买小礼物,送新衣服,送雪花膏之类的。
谁知道后来无意中发现她的丈夫跟厂里一个寡妇勾搭上了。
她的同学为了家里的几个孩子,愣是忍气吞声,谁都没有惊动。因为她知道,要是惊动了厂里的领导,她男人不仅工作要丢,连脸面都丢了,以后他们家还怎么在大院混下去。
所以何金凤现在看到郭建立每天争着洗碗了,感觉有点不对劲。
叶芷便说:“何大姐,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或者郭旅长只是想要找你要点钱买喜欢的东西?”
叶芷听何金凤说过,她也是拿着郭建立的工资存折,会不会是因为想要买什么贵重的东西,想要找她要钱?
何金凤愣了下,随即道:“那我回去试探下他的口风。”
叶芷觉得这事应该是何金凤想多了,又说:“或者……是不是陆唯又诓他了?过年那会,陆唯那家伙直接把他爸都给诓了,还让他爸给洗碗。”
想起年三十那晚陆司令把碗洗了,别说叶芷感到震惊,就连沈南珍也惊呆了。
何金凤回忆了一下,第一晚郭建立主动洗碗,好像是从外面回来的,应该是去了隔壁叶芷的院子。
哎,搞不懂了。
两人捡了一点木棉花,何金凤便说:“不说这些无聊的男人了,我们去那边看看桃花更好。”
岛上还有很多的桃子树和李子树,这会儿也正是开花的的时候,白色的,粉色的一大片,是真的好看。
两人走着走着,何金凤看着一团一团的艾叶草,便说:“对了,趁着现在有艾草,我给你摘点回去,晒干。到时候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就可以拿来煲水擦擦身子了。”
说着,便弯下腰摘艾草了。
叶芷见状便说:“何大姐,不着急,陆唯过两天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让他过来采。”
几天前,司令员的助理拿了一袋子的酥油饼过来,说是陆唯在西塘镇买的。
还说陆唯的行程延迟几天,这会儿应该快要回来了。
何金凤便说:“这东西,准备多点也有用,平时放着当茶叶煮着喝也暖胃。”
当晚,何金凤吃过饭后,特意没有收拾碗筷。
谁知道,郭建立不用她叫,又主动收拾起来,打算去刷碗了。
何金凤就忍不住了,问:“老郭,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他俩也不年轻了,四十岁的年纪,孩子也生了。因为结婚早,激情期早就过了,虽然那方面的事情一周还有一次半次。
不过两人熟悉得有点像战友一样,就算是当着对方面换衣服都不带多看两眼的。
郭建立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下,反问:“我能有什么事情?”
何金凤其实也不是沉得住气的人,便直接问:“那你现在干嘛每天抢着刷碗?”
郭建立皱起眉头:“哎哟,你这人!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我现在主动刷碗了,你又来问这问那的!”
何金凤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我以前让你干活,都说了半辈子了,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过了?”
郭建立:“……”
这不是被陆唯那家伙给刺激的吗?
显得他多懒似的。
郭建立没好气道:“反正我就刷碗,其他的家务活,你别想再让我干了!”
“老子不干!”
尤其是洗脚,这辈子想都别想!
真不知道,他的隔壁为什么会来了陆唯这么一个没有家庭地位的男人。
哎,一起把他的地位也给拉低了。
何金凤不可置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说:“行行行,你爱洗就洗吧。反正都过大半辈子了,你一条老腊肉爱找谁就找谁去……”
郭建立听着何金凤这话有点迷惑了,“又什么老腊肉了?我又找谁了?”
何金凤瞥了眼晒得黑不溜秋的郭建立,说:“说你呗,你看看自己像不像去年腊的五花肉。你看看人家陆唯,哪像你……”
“老子这叫男人味!”郭建立捧着碗,一边往院子外走,一边骂道:“要不是陆唯那家伙,我才不洗这碗。你以后少在我耳边念叨那家伙!刷个碗谁还不会了?刷个碗还成好男人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