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嘉颖表面的客气暮晚也不好显得过于冷淡了,只好逢迎着又攀谈了两句,心里那份强烈的排斥和莫名的怒意让她在说话的时候有些心无旁骛。
“你怎么没说这场婚礼的女主角是一姐徐嘉颖啊?”待人走后刘芳捏着嗓子问。
“这是国外,没人拍不用这么说话。”高峰已经恢复平常,扫了眼刘芳后笑着说。
“我以为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暮晚喝了口水压了压心里翻腾的不爽情绪,“所以一直没说。”
“我们只知道是个上千万的大单,可不知道背后竟然是这等角色,”刘芳说,“刚那男的就是新郎了?好有型!”
有型?
暮晚撇撇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你跟徐嘉颖怎么认识的呀?”刘芳这才回过味儿来,问暮晚。
暮晚吃着盘子里的东西,笑眯眯的道,“就你说有型的那位,他是我前夫。”
暮我倒没想过说这话后会在同事间甚至公司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只是想说句实话,心里瘪得难受,急切的想要寻求一个发泄口。
只是没想到,收效却大不如意。
刘芳嘴里的面直接冲她喷了出来,她忙歉意的拿毛巾递她擦了擦,刘芳手上一边擦着桌沿儿一边笑得双肩抖动,“暮晚,你下次开玩笑的时候能别摆这副严肃的表情么,总让人莫名想笑。”
她的大实话就这么被人当作了大笑话……
暮晚也不在意,笑着点了点头,“感谢你诚挚的建议,下回一定改进。”
刘芳和高峰因为这个小插曲没有再像她询问关于怎么跟徐大明星认识的,不过看徐嘉颖对她客气的语气和一直端着的笑来看,两人心里一致觉得,暮晚这人肯定不简单。
背后被人觉得不简单的暮晚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简单的,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对于这次的方案却没了什么激情,晚上在酒店探讨方案的时候也基本没提出什么可行性的建议。
“听说那片花海是那个小楼主人自己种的,”刘芳说,“咱们如果要用的话,得跟那房子的主人交涉。”
“这方面就得咱们的商务精英出马了,”高峰拍拍暮晚的肩,赋予厚望,“我们策划就是想点子在行,沟通这项工能基本属于幼儿园阶段。”
“私人领地……”暮晚斟酌着蹙紧了眉,“我英语水平有限,沟通可能有些困难。”
“那怎么办?”刘芳说,“临时找个翻译?或者跟公司那边打报告,派个能说会道英语十级的人过来?”
这主意肯定是不可行的,先不说他们后天就得回国了,就单单再派个人过来这项公司就不会花这个价钱,那样他们仨不就跟养了个闲人似的,回公司还有什么用处?
“碰碰运气吧,”暮晚想了想说,“明天一早再过去瞧瞧,上回咱们去不是没遇上那个主人么。”
“如果张哥在就好了……”刘芳感叹到一半闭了嘴,扫了眼两人后摇头叹息,“你们觉得张哥那事儿是真的吗?”
“有鼻子有眼的还能有假呀?”高峰半靠在沙发靠垫上,耷拉着眉眼说。
“暮晚呢?”正事儿确定下来后就是八卦时间了,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刹不住车,刘芳冲暮晚努努嘴,“你们不是一个部门儿吗?我听说你还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肯定知道这些事儿吧。”
暮晚抿唇笑道,“我们私底下也不怎么熟的。”
“都夜游古堡了还不熟?”刘芳接道,眼角的笑意有些明显的促狭,显然暗指那晚所谓的散步。
“真不了解,”暮晚苦笑,“就因为咱们公司那条同事间不能谈恋爱的企业文化,我们男女同事间基本没有私人话题。”
刘芳一听也愤愤不平起来,话题就这么被暮晚从八卦自己牵到了对公司条例的不公上。
小木楼的主人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暮晚经过多方打探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老人没有子妇,一直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里,只偶尔会来小楼打扫一下。
暮晚对于这种有家不住的想法略显疑惑,但这是别人的隐私,她也不好直接问。经过一番沟通后才发现,老人只会说当地小镇的话,还没怎么说到点子上,护士就告知暮晚,老人累了需要休息。
这趟基本属于无功而返,但回程在即,暮晚只得打电话给上司寻求帮助。
“这样,你们明天按计划回国,把初步方案先拟定,”戴安娜说,“客户对方案满意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
暮晚觉得戴安娜说得也挺有道理,如果徐嘉颖根本看不上这种田园式的婚礼模式的话,就算跟小楼主人沟通顺利,那也白瞎。
暮晚本想转机的时候顺路去上海探探慕辞心的班,一打电话才知道,小妮子在上海的戏已经拍完了。
从机场回到家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暮晚肚子空空如也,十几个小时的颠簸让她整个身子都跟快要散架了似的。
好在这片儿倒比之前住的那边要方便许多,不管是交通还是吃东西,楼下马路边有好几家夜间烧烤,暮晚点了份螺丝粉要了几个串儿后坐着等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