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动了动唇,终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来,这种时候不开口应该是最理智的决定了,尽管这些话在她听起来无比刺耳。
“或者,”顾淮南不知何时又倾身到了她面前,带着热意的指尖猛的搂到了她腰上,“你这几年记性不太好,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暮晚那跟打鼓似的心跳又‘咚咚咚’敲了起来,这次除了惊慌和羞恼外好像还参杂了一些别的她暂时没空多想的东西进去,她努力让自己呼吸变得正常,好在脸隐在黑暗中本就看不大清表情。
她抬手紧紧箍在那只打算更进一步的手上,咬着牙恨恨的说:“你无非就是想羞辱我,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顾淮南往后退了退,另一只手搭到暮晚腿弯,暮晚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动了一下正准备抬开,一股大力猛的拽着她的脚往后一扯,原本靠着车窗的她瞬间滑了下去,头在车门上撞了一下,她皱着眉哼了声,抓着顾淮南搂在她腰间的手松了松,整个身体也跟着惯性滑了下去,等她缓过那阵疼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后座上。
暮晚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她忍着后脑勺在车窗上撞的那下疼手肘撑着座椅打算坐起来,顾淮南似乎早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在她的头刚离开座椅没几公分的时候俯身压了下来。
“我做事一向喜欢亲力亲为,”顾淮南清冷的声音里夹着一缕沙哑,“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才是。”
暮晚能感觉到顾淮南带着热气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像股强大的气流般悄无声息的渗透进四肢百骸,她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不知道是想避开从顾淮南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还是想要躲开这种脸红心跳的呼吸。
顾淮南却没给她躲避的机会,温热的呼吸因她偏头的这个动作落到了耳廓钻进耳鼓里,那咱细细痒痒的感觉让她想伸手去挠。
人的动作总是比想法先行,她刚抬起的手被顾淮南伸手按在了椅背上,那种细细密密的呼吸立刻被绵密的细吻所替,温软的舌尖在暮晚小巧的耳垂上肆意逗弄,按着她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指尖顺着袖口探了进去。
暮晚一直觉得,这三年里除了寂寞不甘和心中不解外,她学会了很多别的。
——比如自控力。
从抑制自己不去怪他到不去琢磨他最后再到不去想他,她不停的告诫自己,那个人是恨她的、讨厌她的,虽然没有理由,或许有理由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可当这个人跟她如此亲密的贴合在一起时,那种自控力跟山泉迸发似的失了效,任她怎么用力抓也抓不住。
温滑的唇从耳际没到鼻尖最后停在她柔软的唇上,暮晚紧张的收紧了五指,指间一抹冰凉让她的飘远的思绪回拢不少,暮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顾淮南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温软的舌灵巧的窜了进去,像条无尾鱼,带着她在口腔内壁好一番遨游。
直到暮晚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顾淮南才松开了她,带着些许温濡的唇还停留在她温软的唇上,“跟我说说,你跟裴钦什么时候熟到一起参加酒会了?”
他说话的声音因不稳的气息微微有些急,在骤然变得宁静的车内显得有些突兀的冷,可却字字清晰的敲进暮晚耳朵里。
也是他这带着冷然的话语让暮晚猛的惊醒,她居然在顾淮南的亲吻里差点儿沦陷了,这一想法窜进大脑的时候几乎让她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
“或者说,他什么时候需要你做他的女伴出入酒会了?”
顾淮南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让暮晚进退不得,头顶是冷硬的车门,上方是像恶狗附身的顾淮南,暮晚这才察觉自己处境尴尬中透着点儿屈辱。
“不行吗?”暮晚微微偏了偏头,让顾淮南离她只有一公分的唇远了些,“我跟他也算认识几年了,参加个酒会不算什么吧?”
“不算,”顾淮南抽着一听手捏在她下巴上,拇指和食指轻揉的在上面摩擦着,“你说你看清了我,那你可也看清他了?”
“我不需要看清他,”暮晚转过头想要躲开他指尖带来的逗弄,可惜不但没成功反而让顾淮南加大了力道,暮晚顿时皱了皱眉,但声音却比之前都清醒很多,“我只要看清你这一只畜牲就够了。”
“畜牲?”顾淮南摩擦着她下巴的动作顿了顿,似是在想这个词是褒义还是贬义一样,暮晚只能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他隐隐错错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词用得精妙,”大概两秒后顾淮南突然大笑出声,“前段时间才跟那个畜牲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这话是你说的吧?”
暮晚躲他的动作僵了僵,她说这话的时候顾淮南分明离她挺远,怎么会……
“既然你用词这么精妙我就不客气的对号入座了。”顾淮南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的收拢,暮晚有咱要脱臼了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好在顾淮南只掐了两秒就松开了,而后指间一带,暮晚外套的拉链就被他给一划拉到了底。
“既然觉得不错,那我们再重温一下如何,嗯?”顾淮南说这话的时候暮晚能听到他话里的笑意,可那种笑在她听来却不是高兴、兴奋,让她后背发冷。
顾淮南近乎粗鲁的动作昭示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暮晚在他的手伸进V领的礼服里时猛的一个激灵,抬腿想将半压着她的顾淮南踹下去。
“你也配?”暮晚一边说着一边踹他,“那话不过是说来气气你那娇弱得容不得一粒沙的未婚妻罢了,我找谁也用不着找你呀。”
“是么?”顾淮南后背连着被她踹了两脚,他拧着眉瞪着她,虽然看不清,但他能从她明显带着嫌恶的语气里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来。
他抬起一只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另一只手牢牢的将暮晚一双纤细的皓腕握在手心,随手将脱下来的西装扔到前座,顾淮南再次俯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