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军鼓声声传来,帐内的朱静根本就安静不下来,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取出营帐中的另一套男子的衣物换了上身。
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她又将那块乌木令牌收好,在另外的几件物件中,一块玉佩吸住了她的视线。
这,她似乎在青藤身上看见过,一般情况应该是不离身的吧?
难道他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她很快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白子寒又不是诤逸大师,又如何能算得自己的结局,如果非要找个理由,这应该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她起身出门,刚掀开帘子,就被门口的两名守卫拦住。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想禁锢我?”朱静拉下脸,厉声呵斥:“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军情紧急?我要去见将军……”
她身上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守卫不由得一怔,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道:“姑娘你可别误会了,我们哪敢禁锢你呀?只是将军有所吩咐,还望姑娘见谅……”
“将军是怎么说的?”朱静挑眉。
那个守卫有些傻眼,突然不敢确定地开口:“将军他说……”
他朝另一个人透过求助的眼神,另一个人连忙接话道:“将军说让属下看好了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那你们拦着我干吗?”朱静理直气壮。
守卫愕然?一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唉,真是愚不可及。你们也说了,刚才木将军命令你们守好了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可他根本没说,不让我出去呀!”朱静一脸的嫌弃,说得理所当然。
“啊?”两个守卫被忽悠得傻了眼。
等他们回过神时,朱静早已扬长而去,两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你确定我们不要追上去吗?”其中一个弱弱地开口。
另一个同样苦瓜着脸,欲哭无泪地纠结:“可是她说的好像没错,将军可是命令我们要好好看好这里的……”
“可是……”两个人同时挠了挠头,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这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这姑娘这般真的好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木清漓征战多年,可这一次带兵,却觉得力不从心。他原以为首战吃了败仗,是因为人马休整不够,疲劳所致,所以一连数日均为迎战。
没曾想,今日再上战场,不消片刻外族再一次占了上风。
“哈哈,原来木将军不过尔尔,不如回去请你们的太子再战如何?”阵前凌堃扬声嘲讽。
木清漓面色铁青,他恨不得单枪匹马,只身挑下凌堃灭灭他的威风。可三军阵前,到底容不得他率性而为。
“撤。”木清漓挥了挥手,匆促撤兵。
凌堃双腿夹住马肚,想要乘胜追击,却听到身边一声制止:“皇子不要轻举妄动。”
“军师,你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凌堃不悦地开口,却还是拉住了缰绳。
虽说这的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白军师果然厉害,他暗中指挥果然让木清漓无计可施,只能一次次拔营后退。
可是,凌堃心中却还是不免不满。
且不说,这家伙神出鬼没,眼下这分明的时机,他却每每阻止他乘胜追击。按照凌堃的脾气,既然占了优势根本就应该举起南下,一直攻入大容的皇宫才好。
白子烈岂会不知他的那点心思,心中不由得暗中不屑,到底是个草包。
这大容又怎会那么容易攻陷?
他刚从手下探子那边得来的消息,这苍澜渊似乎已经决定派兵增援,看来他的计划也提前实施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得在大军正式进入到大容境内的时找到朱静,否则,只怕会越来越难。
“皇子稍安勿躁,这打仗可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这木清漓到底不是一般人,你想想他突然撤兵,难道不会有诈?”白子烈忍住心中的不满,笑着劝道。
“哼……”凌堃冷哼一声,夹紧马肚,朝自家阵营扬长而去。
白子烈并不以意,他仰起望天,那刺目的阳光让人不禁晕眩,白子烈缓缓地闭上双眼,紧紧地咬牙。
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他一定要成功。
再次睁开双目,那眼中的邪恶之意难掩:白子寒,我一定要赢,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