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元帝气结,咳了几声,脸色已铁青。
苍澜渊怒道,“三弟,你究竟想怎样,快说!你若敢伤了父皇,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那你也得有命才行,”苍澜凌得意地耸耸肩膀,“我的条件么,很简单,只要你跟木清洢自行了断,父皇下诏退位,将皇位让给我,我就放了父皇!”
“你做梦!”
“你休想!”
孝元帝和苍澜渊几乎同时开口,都是愤怒莫名,好个苍澜凌,竟然丝毫不念父子、手足之情,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他也真是够了!
“畜牲,你敢逼死渊儿,他可是你亲生哥哥!”孝元帝气的浑身哆嗦,就快起来狂扇他一记耳光了,“还有清洢,她现在怀了咱们苍家的骨肉,你竟然、竟然……”
“关我屁事!”苍澜凌不屑地冷笑,“什么亲生不亲生,父皇,你还会在乎这些?母后陪了十几年,你还不是照样面不改色地要了她的命?亲情,哈,都是狗屁!”
“你、你……”
“三殿下,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木清洢倒是一点没生气,反而悠闲得很,“让我和澜渊死,再让父皇让位给你,好么,天底下的好事都是你一个人的,你就不给我们留条活路!”
“你闭嘴!闭嘴!”苍澜凌像是给蛰到了一样,跳着脚地大叫,“木清洢,你别想让我改变主意!你们两个不死,我不会放过父皇,你少啰嗦!”
木清洢目光闪烁,有意激怒他,就是想寻找机会,让苍澜渊救下孝元帝再说。
虽然现在情形对他们不利,但苍澜凌的武功毕竟一般,只要有机会,哪怕是稍纵即逝,依苍澜渊的武功,也一定可以成功。
孝元帝深吸一口气,愤怒中不乏沉痛,“苍澜凌,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太让朕失望了!”
“算了吧,”苍澜凌不屑一顾,“父皇,你何时对儿臣有过希望!你眼里只有苍澜渊一个,什么好处都给了他,无论他犯多大的过错,你都会原谅他,你还记得有儿臣这个儿子?”
这话说的虽然不屑,却也透出他心中的无奈和悲凉。同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他付出的努力同样多,父皇却从来看不到,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
孝元帝冷声道,“那你呢?你只知道埋怨朕对你不公,你可曾想过,你的所作所为,有无失当之处?”
“儿臣……”
“你也是朕的亲生儿子,苍澜凌,”孝元帝微微苦笑,脸容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朕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何不知你心胸狭隘,行事偏激,容不下他人!朕有意冷落你,是想你能够反思己过,看到自己的错处,能够加以改过,谁知道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越发变的心术不正,你可知道朕有多失望!”
苍澜凌惨白了脸色,咬牙道,“你、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处事不公,你只对苍澜渊好,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儿子!父皇,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信,绝对不会相信!”
“你不相信,事实就可以改变吗?”孝元帝缓缓回头看他,刀锋在他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他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苍澜凌,自从清洢嫁给渊儿,朕就知道你心生怨念,想要除掉他们,朕虽然生气,虽然失望,可念在你是朕的血脉,渊儿也替你求情,朕才给你机会,可谁知道你……你到现在竟然连朕都要杀,你根本已无可救药!”
苍澜凌怒极反笑,“给我机会?父皇,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处处偏袒苍澜渊,哪里给过我机会了?再说,我也不稀罕!今天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反都反了,就得反到底,否则我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三殿下倒是明白的很,”木清洢嘲讽地冷笑,“那这么说来,今日是不死不休了?”
“当然!”苍澜凌咬牙,“我早就等着这一天,我一定要当皇帝,你们谁都别想!父皇,快写诏书!”手中短剑又往前递了递,竟然真的要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