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雨彤不是没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但定力极好的她只当没看见,服侍她起身,“说是静妃娘娘有请。”
“应该是为了保胎,”木清洢坐到梳妆台前,看看镜中的自己,脸色别太难看,出不去门就好,“静妃身体太虚,虽说怀上龙胎是喜事,但要格外小心,否则极有可能会保不住。”
“是,”霍雨彤拿起梳子替她梳头,“那太子妃要现在过去吗?”
“去吧,”木清洢一笑,“好人做到底,总要让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也不枉她信任我一场。”
“是,太子妃。”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简单用过早饭之后,木清洢与霍雨彤一起,前往静宜宫。
“太子妃驾到!”
一声通传,静妃赶紧迎了出来,喜道,“有劳太子妃辛苦这一趟,快快请进!”
“静妃娘娘不必客气,”木清洢随她进去,淡然一笑,“我既伸了这个手,自然要保娘娘母子平安,否则岂非是我照顾不周。”
静妃笑了笑,眉眼之间有明显的忧色。
“娘娘不高兴吗?”木清洢心思一向细密,已看出她的不对劲,“是否身体有何异常?”
“妾身倒还好,”静妃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腹,言辞间自有即将为人母的骄傲,“近几日略有些烦恶,晨起时也会呕吐,不过还好,太子妃不必担心。”
如此看来,静妃的妊娠反应还算是比较轻的,这样她也少受些罪。木清洢点头,“那娘娘忧心何事?”
静妃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为难,“太子妃,妾身感激你为妾身所做的一切,是绝对信得过太子妃,也不拿太子妃当外人的,所以……若是妾身有说的不对、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子妃多多包涵,莫要让妾身难做。”
一上来就先把退路铺好,如此看来,事情肯定小不了。木清洢郑重点头道,“这一点娘娘尽可放心,凡是我点过头的事,必不会让娘娘为难。”
“那就谢谢太子妃了!”静妃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是这样,今儿一早,皇后娘娘派人送来几副保胎的药,这个……不是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子妃也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性,所以……”
“娘娘是要我帮着看看,这保胎药有无问题?”木清洢瞬间明白过来,难怪静妃会那般为难了,想必是觉得靖凝皇后送保胎药过来,一定没安好心,可她又没有证据,所以不好乱说。
“正是,”静妃略有些尴尬,“还望太子妃不要瞧妾身不起。”
“那倒不会,”木清洢坦然摇头,倒也真没轻看了她,“身处后宫,防人之心不可无,娘娘且放心,我东宫与坤元宫反目,早已不是秘密,难道我还会卖了娘娘不成。把药拿过来吧。”
静妃赶紧道,“有劳太子妃了!巧荷,拿过来。”
巧荷赶紧把几包药拿过来,恭敬地放到桌上去。
木清洢打开纸包,一样一样仔细看过,闻过,这些药确实是保胎的不假,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药方,不过药性温和,虽说并不对静妃的宫寒之症,但服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害。“这药没什么问题,想来靖凝皇后没那么傻,绝不会公然送药来害娘娘腹中胎儿。”
“那倒也是,”静妃点头,“不过太子妃一说,妾身也才放心不是。”
“虽说此药无害,不过娘娘还是不要服用,”木清洢将药推到一边,“娘娘的身体我自会调理,旁人用药与我不成一体,或许会相冲。”
“是,妾身记下了,”静妃赶紧答应,“太子妃放心,妾身不用就是。”
“不只是皇后娘娘,”木清洢凝声道,“以后凡是我之外的人拿来的药,娘娘都别用,小心为上。”
“妾身明白,多谢太子妃!”
钰妃虽说怀有龙胎在静妃之前,但因为她性子沉静,平时也不与谁特别交好,所以并没有怎样张扬,宫中对于她怀孕的反应,就不及对静妃怀孕来的更在意,更热闹些。当然,钰妃也不会在乎这些,每日里就只在自己宫中休养身体,安心养胎,倒也相安无事。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后宫多了一种传言,说是三殿下虽陷害太子殿下未果,却也足以显示出他德行败坏,而且这正是靖凝皇后教子无方所致,皇上对她已然失望,正好如今钰妃和静妃都怀了身孕,因而皇上正打算废了她,改立她们其中之一为皇后,以正视听。
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孝元帝是否真有此打算,可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此一说,就不可能只是空穴来风,靖凝皇后如何不急!尤其这些天来,后宫嫔妃就跟认定了她这个皇后马上就要完蛋一样,连来请安都是匆匆一见,立马就奔向静妃和钰妃处,摆明是去讨好送巧,简直气煞人也!
“皇后娘娘,众位娘娘来请安了。”宫女飞烟进来禀报,知道主子最近心情不好,她也不敢多言,低眉垂目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