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必担心,木姑娘神医之名无人不知,有她在,木将军不会有事。”舒云轩淡然一笑,神情却忧虑。
苍语蓉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出乎意料地有些冷,“云轩,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脸色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舒云轩摇头,柔声道,“公主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就是,我可以应付。宫夜,随本侯到书房,本侯有事吩咐你去做。”
“是,侯爷。”
苍语蓉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目送他们两个离开,好一会儿之后,她跌坐在椅子上,神情痛苦而绝望,却也带着某种决绝:到底,还是这样的结果啊……
书房里,宫夜冷声开口:“侯爷,夫人应该已经起了疑心,我们要怎么做?”
“……她的事不用你管,我们照计划行事。”
舒云轩神情不变,只是条地握紧了拳,如今事情已到紧要关头,是不能被任何人或事给破坏掉的,何况两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的事她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之前两人只不过是在演戏,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十年磨一剑,他等待得已经够长,之所以在这种非常不利的情形下,也做出最后一搏的决定,是因为他很清楚,再等下去,他自己和那三万暗卫,都会疯掉。
宫夜相当不满,急道,“侯爷,我们的计划出不得半点差错,夫人她毕竟是孝元帝的女儿,万一她倒戈相向,我们会很麻烦,您不能这么……”
“宫夜?”舒云轩怒声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侯?”
甚少见主子这样声色俱厉,宫夜吓得一个寒颤,立刻低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希望侯爷因心软而误了大事!欲成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侯爷三思!”
自从娶了苍语蓉,侯爷就总是摇摆不定,再这样下去,事情早晚要坏在那个女人手上,偏偏侯爷就是不准他动她一根头发,简直可恨!
舒云轩呼吸都有些不稳,狠狠瞪着宫夜,手抬了几抬,终究还是没打下去。宫夜的忠心他很清楚,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
夫妻近十年,他对苍语蓉一向若即若离,表面看起来恩爱无双,实则一直防着她,身为人妻,她心中有多痛苦,他很清楚。所以,他亏欠她已经够多,又怎忍心再伤她性命?
罢了,语蓉,你我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下辈子我再好好报答,你对我的深情吧……
回到东宫,苍澜渊即命风暮准备一切,前往河东郡。
“虽说是做样子,可也要做的像,否则以敬苍侯的机警,不会轻易上当。”木清洢坐在桌边,把玩着茶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说着风凉话。
关于昨天被苍澜渊强吻之事,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气,也越来越说不清楚,她跟他之间,这样到底算什么!不过现在还好,苍澜渊马上要出京一段时间,她也好避开他,自己好冷静冷静,二来也该回去看看父亲,他的伤究竟如何了。
“我知道,”苍澜渊瞄她一眼,道,“我已经吩咐雨彤帮你收拾东西,一会儿一起上路。”
“什么?”木清洢怒,拍案而起,横眉立目,“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一起上路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还一起上路,又不是去死,用得着拉个垫背的吗?跟他一起去,天天朝夕相对,那她还冷静个牛!
“事件事情你始终参与其中,当然也有份,”苍澜渊一派理所应当,对她的愤怒就当没看见,“何况我早说过,他们是觉得你碍事,才会不停地改变计划,你若留在京城,他们就会有所顾忌,若是不行动的话,我们岂非白忙一场。”
“哈!”木清洢不屑地冷笑,“太子殿下太看得起我了,我算得上什么人物,值得他们顾忌我!这是皇室之事,我不方便插手,太子殿下另请高明。”说罢胡乱拱一拱手,回头就走。
当我是什么了,用着就是一声,我没那么廉价。
“木清漓。”苍澜渊不急不徐地点中她的要害,得意得像只狐狸。
木清洢的脚步硬生生顿住,憋一眼门口站着的、哥哥那可怜巴巴(还用说,当然是装出来的)的眼神,气得胸膛都要爆炸,转身怒吼,“苍澜渊,你除了拿哥哥威胁我,就没有别的招?”他这算什么太子,又算什么男人!
苍澜渊却丝毫不以为耻,挑眉道,“这招好用。”
“……”木清洢狠瞪了他一会,忽然换上一副轻松至极的面孔,“好吧我去。”小样的,你别后悔,我整不死你,嘿嘿……
被她阴森森的鬼笑给惊到,苍澜渊微皱眉,“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