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姐妹倒好,原本还站在同一条阵线,一见事情败露,就慌不迭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真讲“义气”。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木清婉怒不可遏,猛地甩脱木清洢的手,跑过去大叫,“什么叫是我要害清洢,你就没害过吗?那毒药还是你拿回来的,你忘了吗?”
此语一出,众皆默然,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因为太过震惊这样的结果,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直到察觉到所有人的沉默,木清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觉得犹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整个一透心凉,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天亡我也。
“啪,啪”,木清洢缓缓拍了两下巴掌,赞道,“真是精彩!大姐,二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姐既然已经亲口承认,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木清绮和木清婉互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绝望之色,没了说辞。
“孽障!”木正霖一声怒喝,“木清绮,木清婉,你们两个好恶毒的心肠,居然毒害清洢,简直罪大恶极,给我跪下!”
两人齐齐打个哆嗦,木清婉本能地跪了下去,木清绮则因为废了一条腿,动弹不得。
木正霖此时也不念父女之情,过去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拽下来,她痛得大叫一声,狼狈地趴了下去。
“清绮!”二夫人心疼得要死,扑过去相扶,“老爷,别这样对清绮,她还伤着……”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木正霖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二夫人三夫人给我拉开!”
丫环们赶紧上前拉人,两位夫人眼见木正霖神情不善,不敢造次,不甘地退到了一边。
“木清绮,木清婉!”木正霖冷声叫,“你们到底如何害了清洢,还不从实招来?!”
木清绮咬着嘴唇,“我……”
“这‘七日忘尘’之毒,你们从何处得来?”木清洢突然开口,声音清冷,“此毒并不常见,应该是出自南疆,你们是不是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有接触?”
“没有!”木清婉大叫,唯恐自己的罪名再被加上一条,“木清洢,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没有……”
“二姐,事到如今,你还想赖账?”木清洢森然一笑,右手一翻一握,指节嘎吱做响,“你们最好乖乖说出七日忘尘从哪里来,我就留你们一条命,否则,”她忽然翻腕亮出一柄匕首,“喀”一声扎在桌面,“落到我手上,你们将死无全尸。”
二夫人大吃一惊,“你……”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木清绮还真是硬气,到这个份上都不服软,不屑地冷笑,“你动得了她吗?木清洢,你别以为自己有了些本事,就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你也就在将军府里嚣张,出了这个门,你算什么东西!”
木清漓气结,“清绮,你太过分了,事到如今还不肯认错,就不怕家法森严吗?”
“哥哥,跟这种人说什么家法,”木清洢不怒反笑,拔起匕首,缓缓过去,“大姐,凭我的本事,别的不说,找欠我的人讨回来,我还可以做得到。至少你欠我的,我都讨回来了,不是吗?”
想到先前所受的羞辱,再看看如今自己正坐在轮椅上,木清绮瞬间涨红了脸,“你……啊!”她忽地惨叫一声,木清洢居然一把扎在她左边肩膀上!“你……”
“清绮!”二夫人失声尖叫,这一刀就像扎在了她身上一样,继而愤怒地瞪向木清洢,“木清洢,你敢伤清绮,我、我跟你没完……”
“说,”木清洢手上加了一分力道,“谁给你的毒药,要你们害我?”
木清绮疼得都要哭出来,却不敢稍动,“我……我为什么……啊!”
刀尖再进去两分,她甚至都能听到,骨头被刀尖磨到嘎吱响的声音,令人牙酸。
木正霖嘴一张,似乎想要阻止,却又意外地没有出声。想来两个女儿做出这等事,他也愤怒而失望,是该让她两个吃点苦头了。
“清绮……”
“说!”木清洢一声冷喝,“我没那么好的耐心,大姐,你若再不说,我下一刀,就挖出你的眼睛,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有眼无珠’!”
木清绮一阵恶寒,终于露出惧意,“你、你敢!”
“我敢,我当然敢,”木清洢毫不客气地拔出刀来,也不管木清绮肩上伤口血流如注,反转发柄,雪亮的刀尖一点一点损害近她的眼睛,“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一,二……”
“是京兆王侧妃,南宛瑶!”木清婉怕同样的噩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抢先一步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