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眸光轻飘飘地一抬,瞥向一旁的侍女,那侍女立马会意,不动声色地抬手拍了一拍,众人探眸而视,便见后头徐徐走出一席人来,人未至,笑先闻,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众人望去,原来是一众抹脂擦粉,桃色春香的姑娘,挥着帕子,盈盈而来。
穿的虽有几分艳俗,模样却个比个妖媚酥骨,腰段柔若无骨,如蛇一般缠了上来。
许公子甚是兴奋地揽过一把纤腰,与一个姑娘肆无忌惮调笑起来,看得众人眼红,的确,底下又有几人能如许公子一般?皆是有色心没色胆,当着君无邪的面,这些人都是拘礼,只端坐着,任由姑娘们在身上乱摸,憋得心痒难耐,也不敢越矩半分。
君无邪淡淡瞧着,并不在意。
许公子握住怀中娇笑人儿的纤手,忽然豁然笑道:“花娇人更娇,五月繁花怎比佳人笑?”
“好!”君无邪扯唇一笑,抬手缓缓拍了一拍,众人相视一眼,皆纷纷鼓掌附和。
听着众人的夸赞之词,许公子眉间沾沾自喜,接过女子递来的酒杯,酣畅淋漓地抬手一饮而尽。
君无邪含笑着摇了摇头,与众人开口:“既然无人对得出来,这杯酒当是你们罚才对。”
众人自然言听计从,听罢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暴躁欲裂的怒吼,许公子一双眼睛染红,如同一头受激的野兽,一把扔掉酒杯,将怀里的女子压倒在酒桌之上。
光天化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便欲行不轨,简直伤风败俗。
君无邪此时却微微端正姿态,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眸底含笑,夹杂着黠光点点。
只是没等有人站出来批判,一席人便如发了疯似的,或是浑身抓狂,暴躁难耐,或是淫笑连连,秽言浪语。
一时安静闲逸的气氛,一时乌烟瘴气。
君无邪自上方俯瞰,眼底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一旁的侍女抬眸清冷瞧了一眼底下,朝他俯首贺道:“恭喜阁主,这五行散看来甚有效果。”
“经过研制,看来效果是越来越明显了。他们会爱上这滋味,慢慢上瘾,最后……”君无邪抿唇,饶有深意的一笑,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人寒从四起,“最后,就会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他开口的声音不轻,底下一席人却充耳不闻,怒吼,浪笑,一声盖过一声,只是这一切皆没抵住一声娇斥,带着凉凉的笑意,破门而入:“这五行散当真这般好用?”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寒光风驰电挚间,迎面袭来。底下分明拥嚷,她却一个飞身,已来到身前,侍女眼疾手快,挥袖阻挡,只是叫她一剑刺在了肩头,侍女下意识一避,那女子已向君无邪袭去。正暗叫一声不好,君无邪却一脸云淡风轻,以柔化刚,掌风一收,那剑“哐当”落地。
女子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君无邪摸了一把她白腻如玉的脸蛋,笑道:“这五月繁花,果若比不上佳人的娇色。”
来人正是南宫嘉,她闻言面色一变,这般被人调戏,又羞又恼,一张脸憋得透红,无奈被他桎梏,竟丝毫动弹不得。
她一张脸上满是恼意:“君无邪,你再敢动我,我非砍断你一双手不可。”
君无邪并不在意,用手挑起她尖小的小巴,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这可是我的地盘,你来这里,还敢这般威胁我?”
他哼着鼻音,一时分不清是何意味,南宫嘉一时软下声音,装作委屈地开口嗔道:“我不过是想问你借一瓶五行散罢了。”
“要一瓶五行散?”君无邪喃喃复述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看得南宫嘉也是一脸愁眉不展。
见她蹙眉,君无邪却又面上愉悦地轻笑:“我这人讲究礼尚往来,不如你亲我一口,我便给你一瓶五行散如何?”
“君无邪!”南宫嘉恼怒一嗔,趁其不备,一掌朝他袭去,却被君无邪制住手腕,不得动弹,只好拿一双瞪圆的杏眸炙灼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模样。
君无邪这人性子怪异,见她越是动怒,便笑得越是开怀,调侃着她:“打是亲,骂是爱!”
他这嬉皮笑脸的一言,又气得南宫嘉一把收回了手,一个转身,从他身上起来,刚把地上的剑用脚尖挑起,握在手上,便顺手接住君无邪掷来的瓷瓶。
南宫嘉杏眸一凝,有些不解地看向君无邪,他正慵懒舒适地躺在软榻之上,双眼半阖,微微笑道:“可别用我的五行散乱害人!”
南宫嘉下意识撇了眼底下乱作一团的众人,不免在心里啐口一声:“呸,有你害人。”吃过君无邪的亏,不敢与他多作纠缠,这般顺当拿到五行散,南宫嘉转身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