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行别过头去,不想被她给迷惑了。
绷着神色,继而说道,“百姓们看见过这一辆马车分明是从西郊后山来到了北冥王府,昨夜细雨霏霏,路上泥泞,这般清洗,怕是因为这马车的车辙上沾满的泥土吧!如今清晨便匆忙清洗,岂不是做贼心虚?”
纪云舒清然一笑,“哦,这不过是宋大人的猜想罢了!凭这猜想也能随便闯入王府抓人吗?”
她就是要抵死不承认!
宋知行沉吟片刻,随即说道,“不知这马车里坐得是何人,为何从王府去了西郊后山?”
纪云舒凤眸微漾,淡然一笑,“宋大人这是要锱铢必较,刨根问底了!”
看着此人的胸襟、气度,倒不像是故意找茬的人。
宋知行摆了摆手,“立刻将北冥王府所有人都询问排查一遍!还望王妃见谅!”
纪云舒面色无波,可心中却泛起了微微的异样。
毕竟林沅儿如今还有些神情恍惚,若是被人一盘问,说不定就立刻露馅了!
纪云舒轻掩着唇角来,“看来宋大人还真是来劲了,也不必费这功夫,这马车的确是去过西郊,不过是用来采药,为皇后和皇上治病罢了。这种事情不宜宣扬,索性便起早就去了!”
她的话毫无漏洞。
宋知行自然清楚,纪云舒分明是在用皇上和皇后压他!
“不知为何这暖意姑娘要清洗马车车辙上的淤泥呢?”
纪云舒淡然一笑,对着暖意便问道,“你为何清洗?宋大人问你话呢!”
暖意抬头来,不卑不亢地说,“奴婢看着马车上淤泥较重,若是王妃去皇宫的话不太雅观,便清洗了一番。”
好一对主仆!
宋知行自觉小瞧了这王妃和丫鬟。
“既然如此,为何王妃不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反而要这般遮遮掩掩,岂不是心里面有鬼吗?”
这人还真是烦人!
纪云舒冷着眸子,“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皇上与皇后的颜面,才匆忙早晨去采药!”
宋知行清然一笑,“不知道王妃在后山采了什么药?可否让臣看一看!”
采的草药?
纪云舒连笑都懒得笑了,“不巧,皇后吩咐了,这药可不能给别人看,若是大人想看的话,那就去皇宫跟皇后娘娘请旨吧!”
这大理寺少卿偏偏非要和她纠缠起来。
不过这也无妨,反正就是拿皇后当挡箭牌便是!
她就不信这大理寺少卿就这么不识抬举,非要跟她争到底!
宋知行拱手,“那就请王妃先暂时进大理寺暂居,待臣调查详尽,将命案破除,再请王妃回到王府!”
看来这个愣头青还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张管家往前走了一步,“宋大人,如今王妃怀有身孕,而且还在为皇上与皇后效力,这么做恐怕不妥!”
宋知行却并不在意,直接伸手,“臣会事后跟皇上与皇后禀告的,还是暂时委屈了王妃!”
纪云舒淡然一笑,抖了抖自己的深色长袖来,“不委屈,走吧。”
看来这一身深色长裙倒是准备得是时候。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慰,毕竟皇上和皇后还需要她。
左右不过是去一趟看看吧。
张管家看王妃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也就作罢了。
一时间京城内流言四起。
北冥王妃居然被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给带走了,说是与西郊命案有牵连,一时间众说纷纭。
本来回了一趟纪王府的南宫珏听到了这件事,心中慌乱,便赶了回去。
到了北冥王府内,径自去找了林沅儿。
之间林沅儿还缩在床上,浑身瑟瑟发抖,甚是惊慌。
南宫珏走到床前去了,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云舒会被大理寺少卿带走?”
原本就孤立无援的林沅儿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地抓着南宫珏的胳膊来,“你说什么?云舒被人抓走了?”
她心中一阵慌乱,双手都有些颤抖。
“你先别慌张,把事情跟我说说。”
南宫珏勉强将她安抚下来了。
看着南宫珏坚定的眼神来,林沅儿这才说道,“你也知道我遭受了什么,今日云舒说找到凶手了,我便随了她一同去了,杀了那几个畜生,没成想回来以后……居然这么快就被大理寺少卿知道了。”
原来如此。
南宫珏沉吟片刻,“看来这里面还有别人插足,你且安心,我定然会救她出来的!”
林沅儿慌乱至极,“怎么救?都怪我,不如将我送去官府!”
南宫珏却说道,“不可,眼下就算是你认罪,那云舒也会担上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不妥。如今云舒自己去了,就是不想讲矛头指向你的身上,你可要想清楚了,切莫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