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你在哪里?”季禾生拨通梁辰南的电话,嗓音因为烟雾的缭绕变得富有磁性。
“酒吧。”梁辰南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白色的液体眼眸很浅淡。
“我来找你。”季禾生挂断电话,随后就将车子开去了魅色。
酒吧里,舞池里跳动的身影摇曳着性感与妩媚,在这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想尽情的放纵自我,因为大家彼此都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季禾生径直走向吧台,果然看见梁辰南坐在那里喝酒,万年不变的位置。
他曾经在那个位置遇见洛柔,这也是他怀念她的一种方式吧!
发现旁边坐下了一个人,梁辰南头也没抬,只是闷头喝着酒,“如果来劝我不要喝酒,那你就来错了。”
“不,我是来陪你喝酒的。”季禾生说着就端起另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梁辰南转头看他,一时之间摸不清他的意图。
“阿生,你真的不是来劝酒的?”他问道,瞳眸缩了缩。
季禾生再次替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喝了下去,直接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来意。
“你有烦恼的事情?”梁辰南继续问道,很少会看见季禾生这个模样。
季禾生瞥眼看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悦,“要喝就喝,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听了季禾生的话,梁辰南索性也没再管下去,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月亮西坠,看着季禾生一杯接着一杯,最后梁辰南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抢过他的酒杯,“阿生,你不能再喝了,这样胃会受不了。”
“那你呢?一直这么喝下去胃不会受不了吗?”季禾生反问道。
如果不是梁辰南很了解季禾生的为人,恐怕他刚刚的举动很容易让别人误会是为了他。可他清楚自己的兄弟,不会因为想要告诫他就故意喝那么多酒。他向来都是行动派,看不惯他喝酒宁愿将他打晕也不会干出以身作则这种蠢事。
“在季晴桑那里碰了钉子?”梁辰南只是随意的猜猜就能想到季晴桑身上,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个女人恐怕再没有别人能让他如此颓废了。
季禾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眸里的光微微的闪烁着。
是因为季晴桑吗?他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看到她那样丝毫不在乎自己后,真的生出了一种颓然,这种感觉在最近越发的明显起来。
“阿生,你有没有想过,你承认宋羽是你女朋友的行为就已经将你和季晴桑拉远了。”梁辰南难得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一下季禾生,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那你呢?”季禾生看向梁辰南,缓缓的说道,“你知道你和洛柔真正拉远的那一刻是什么吗?”
梁辰南苦笑了片刻,才说道,“我知道,我和易唯结婚的那刻。”
他和易唯结婚,就是对洛柔最大的伤害。
季禾生摇头,掩住眼里某种无奈的神色,“你错了辰南。”
“你什么意思?”感觉到他话里有话,梁辰南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辰南,洛柔最受伤的那刻是易唯跌倒,面对梁奶奶的责骂,你却没有表示出相信她。”
他也是无意中得知,在山区小镇的时候,季晴桑明显很紧张梁辰南当时对洛柔的态度,她说很重要,那么一定真的很重要。
梁辰南一怔,脑海中浮现那时的画面。
脸色惨白的女人低垂着头,她攥紧了一下手心而后抬起头看向他,她的眼神里克制着一种名为绝望的视线,混合着强硬的倔强。
面对着他,没有争辩和解释,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梁辰南,如果我说我没有推她,你信我吗?”
如果这两个字带着些假性因素,但是他忽略了她话里的重点。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
在奶奶的叫骂声和易唯的泪如雨下中,他听见他清晰而缓慢的声音响起,“这些不重要,不管你有没有推她,当务之急是将她送去医院。”
“我明白了。”眉目看似温静的女人像寻常一样笑了笑,但是他看见她眼里突然落下的泪水。
看见了,却没有在意。
那种不加渲染的悲伤在他抱起易唯转身离开后,更加的深了起来。
可是他通通没有在意。
其实他是信的,相恋七年,他对她的脾性了若指掌,她恨一个人也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况且她还是将易唯当成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