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柔与温知言的婚礼最终定在了三天后,季晴桑不是长辈,最终还是请了山区里另一个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当证婚人。
这边只是一个很小的山村,仅有三十几户人家,所以消息传递的也快。大家知道学校里的两个老师要结婚后,纷纷前来祝贺。
洛柔笑着应对所有上门祝贺的人,季晴桑站在一侧,就这么望着她。
她的眉眼平淡,但是脸上勾勒着的笑容不像有假,如果这是她的幸福,她会选择祝福她。
“晴桑,一直让你帮忙收拾,我真有点过意不去。”洛柔抱歉的笑了笑,又抬手想要接过季晴桑手里的物什。
“没事。”季晴桑拂开她的手,“我拿去那边就好。”
“洛老师,恭喜恭喜啊!”季晴桑刚走到一边,又来了好几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其中一个一股子乡村口音说着,又将手里的红色绣服递过去,“我家的回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说是洛老师要随便吃个饭就成,但是我就和村里几个擅长刺绣的合计了一下,做了一件喜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洛柔接过,似是有些惊讶。其实她只是想一切从简而已,也没有想过要穿什么红色嫁衣。
虽然是很简单的款式,但只用了两天就做完,已经很用心了。
“谢谢。”
“洛老师,还跟咱们客气什么?”
“洛老师来的这两年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另一个打着麻花辫的女人跟着说道。
“就是就是。”
小山村里风土人情一向淳朴,季晴桑通过这几天也能窥见一二。但是看洛柔手中拿着的鲜艳的红色嫁衣,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陪着洛柔去婚纱店试婚纱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还满面笑意,带着即将成为新娘的羞涩与喜悦。
时光一转,五年光阴匆匆而逝,她在牢中两年没有再见过她,而后又消失了三年,更加不知道她曾经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困惑萦绕在她心间,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清楚真相,尽管洛柔不愿意再提及,可她没有办法忍下去。
走出了屋子,季晴桑拨通了电话,是打给季禾生的。
“怎么,我以为你已经找到了洛柔,所以我就失去了对你的价值。”对面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顶多算是有些嘲弄。
季晴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硬邦邦的问道,“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是真的想见我吗?”季禾生划开薄唇,笑意里是显而易见的轻慢,“还是有事情想要找我。”
“你见还是不见?”季晴桑有些气怒,他总是这样的拎不清现实状况,让她无言以对。
“我让梁九来接你。”
没等到季晴桑的回话,季禾生就挂断了电话。
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季晴桑就看见了开车过来的梁九,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记得之前跟在梁辰南身边的那个貌似是叫梁七。
梁九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还是异常的不卑不亢,给人的感觉跟季禾生很像,浑身都有着冷淡的禁欲气息,但是季禾生骨子里轻懒,季晴桑也知道他只是装的禁欲而已。
“走吧!”给洛柔发了个信息,季晴桑就跟着梁九离开了。
车子穿过山区,驶向了一个稍显繁华一点的小城镇,这大概也是山区里人口中说的城里。
来到一处酒吧,确实让季晴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酒吧的存在。
不过白天的酒吧显得人影寂寥,三三两两的人坐着喝酒,在看见季晴桑进来的时候,顶多给了一个眼神。
不同于大城市里的热情似火,这里的人明显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孤寂。
季禾生坐在吧台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白酒。
“桑桑。”他喊道,英俊斯文的脸上是一抹清浅的笑意,不深不重却恰到好处。
“我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你。”季晴桑开口,声音仍旧硬邦邦的。
“我知道。”季禾生回答着,抬手端起白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季晴桑望着他,总觉得他有种装腔作势的假。
“五年前,洛柔和梁辰南还有易唯,他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季晴桑来找他的关键。
“桑桑,一个人喝酒很没劲,你说呢?”季禾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桌子上的那杯酒。
季晴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紧抿着唇瓣,就这么看着那小半杯白酒。
透明的仿若无物,空气里却带着一点点辛辣的感觉。
她端起酒杯,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就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