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切入了一村之腹地的话,“稍有能力”的忍者努力致使这个村子陷入崩坏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羽生是这么想的。
区别只是在于破坏开始到生效的时间间隔而已,瞬时破坏或许不常见、带有一些难度,但“循序渐进”总归是可行的。
无论是引爆尾兽、神罗天征、使用超规模的崩落式土遁、还是原本时间线上大蛇丸对木叶实施的包括都能不限于释放了很多大型通灵蛇的一系列做法,都能达成同样的目的。
只不过前两者是很彻底的破坏,随后一种就像是爆破拆迁工地一样,虽然很有视觉效果,但效果其实是有限度的。至于之后一种类型……比较起来的话就显得有点蛇皮了。
雾隐的地面层层隆起的时候,地表形态以及建筑分布就已经开始跟着崩落,而等“黏土大手办”的奋力一脚踩下之后,就像是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被庞大的外力试图压制回去一样,双向冲击的力道非但不会抵消,反而会在整个村子之中彻底炸开。
随后雾隐的情况就变成了谁都比较熟悉的一种场景了——就跟很多人孩提时代做过的小游戏一样,把圆柱状、带引信的爆炸物,塞进松软而又带着温度的代谢过滤物之中,然后引爆……
一击之后,雾隐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土遁仅仅是土遁,这样的攻击绝不可能造成灭尽的效果,然而无论如何,雾隐看起来已经是很惨淡了。
仅仅是土遁巨像的话,羽生这个术的强度是十分有限的,所以跺了一脚之后,它也就跟着断腿、然后直挺挺的砸落了下去。
不管个头大小、强度高低,目前为止羽生的“手办”好像都是一次性的。
羽生从正在倾倒的巨像头顶一跃而下,他耳畔划过凛冽的风,脸上感触着冬日特有的温度,透过俯视的视角,脚下已然是两乱不堪、遍地生烟的奇景了。
而就在羽生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脚下的时候,斜侧面猛然有一道“水箭”直奔他的肩颈而来。
刹那之间,羽生拧身偏头,以最小幅度的摆动、毫厘之间的差距闪过了这一次凌厉的攻击。
带有着粘性的攻击刺入了羽生身后的巨像身上,伴随着呲呲的腐蚀声响与异常刺鼻的气味,一阵白色的烟气跟着升腾了起来。
很明显,这并不水箭,而是酸液。
忍者与忍者之间素质的差异就在于此,当绝大部分人被突如其来的灾祸而掩埋、侥幸幸存的人还在错愕的时候,已经有人能够为村子挺身而出、奋力为战了——发动攻击的人,不言自明,正是羽生的“老朋友”。
准确的说,是里面的“内容物”与羽生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双方共同拥有过一次终身难忘的深切经历,至于外面的“壳子”,羽生并不认识。
他自然不知道雾隐新六尾人柱力的具体身份。
以之前雾隐制定的策略、做出的规定来说,人柱力是绝不能出现在羽生面前的,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人柱力再隐藏也没有意义。
为了防止村子遭到破坏,这是人柱力被隐藏起来的前提,但现在村子已经遭到破坏了,那还藏个什么?就算出手,还能造成更严重的破坏吗?又能严重到什么地步呢?
不管是愤而出击、还是挺身而出,总之肯站出来挡住羽生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在这时候,其实就算是雾隐不了解实情的人,也不可能认得出人柱力的忍者身份。因为此时他已经进行了半尾兽化,暗红色、带有着强烈侵蚀性的查克拉外衣以及身后的六条尾巴,表明了他此时正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人柱力进行半尾兽化并不是那种不常见事情,然而此时的六尾人柱力终究还是有些特别的——在进行半尾兽化的时候,他明显保持着彻底的理性。
“新人柱力与六尾的关系不错么,他居然肯这样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你?”这样的念头在羽生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但也不一定是“关系不错”,就算双方的关系十分糟糕,可有些时候尾兽也是能够贡献出自己的力量的,甚至它还会主动的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燃尽查克拉而亡的感觉、复生而后再一次被雾隐捕获回收的痛苦,六尾肯定是会铭记于心的。
它很讨厌忍者,但更憎恨某些特定的忍者。
至于跟羽生再次作战带来的风险,尾兽的脑子会考虑那么多的事情吗?
把一直压抑着的愤怒发泄出来才是最优先的。
半尾兽化的人柱力,身后的六条暗色尾巴团成一团,接着在巨大的查克拉爆发推动之下,他整个人就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化作了一道暗红色的、浓墨重彩的流光直奔半空中的羽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