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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 第218节(1 / 2)

即使到了如今,他同她几乎说尽了往事和秘密,可她仍不能完全明白他的世界。

她是一个太过简单的人,她的一生也本该是一眼可以望到尽头的样子。

但那个人不是。如果她想去陪他,就要离开她熟悉的世界。

她也不太能想象莫春花曾说过的“失去自由”是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那高高的墙内并不属于她。她对于那样的未来心生迷惘,更担心他会因此而感到为难。

不,她不要那样。

铜锅里的汤汁已熬到浓稠,枣子大的气泡不断浮起又破碎,在石室中噼啪作响。

肖南回盯着桌上那两样东西,终于伸出了手。

她拎起了那坛酒。

老者眉宇舒展开来,笑着敲了敲手中的竹筷。

“姑娘果真是个通透人,日后若到了晚城,一定要来拜访......”

他正说着,却见坐在对面的女子一掌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仰起头将那坛子酒一饮而尽。

哐当,已经空了的酒坛子被重新撂回了桌上。

“他未同我对饮过,不知我的酒量。这一坛云叶鲜还远不能令我大醉一场。要我忘了这一切,怕是将整个小福居翻过来也是不够的。”

她一边擦嘴一边说着,突然笑了。

“他的心意我知晓了,但既然喝了酒,我便是自由身。是去是留、是进是退,脚长在我自己身上,如何走是我的事。”

她平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心爱的人因为她而感到为难。

她要她爱的人永远顺遂心愿、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幸,如今命运为她指出了一条路。她既可以为所爱之人做些什么,又不必担忧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他们之间的美好被身份的落差消磨殆尽。

本来他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她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好赠与他。如果不能陪伴他左右,这或许便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只有一件事要做,她也只需做好那一件事。

杀了它、毁掉秘玺、将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事全部铲除。

她喜欢他。

她希望他们还有悠长的岁月可以一起走过。

但人生不总是能够相守,她已经比许多人幸运很多,因为她拥有了足以用余生去记念的珍贵的回忆。

老者不语,许久才叹息一声。

“那是他的劫数。除了他自己,无人可替他应劫。”

她盯着桌上的空酒坛,丝毫不打算退缩。

“试都没试过,怎知行不通?”

“你又怎知,你不是他的劫数本身呢?”似乎是怕她听不懂,对方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是否入过钟离家人的梦?你自己应当清楚。又或者说,你是否梦到他们?”

钟离家人?是他还是他的母亲?还是……黛姨?

肖南回愣了愣,随即握着酒坛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想起来了,她确实梦到黛姨。梦里的肖黛看起来却并不是她熟悉的模样,神态也古怪而凄厉。

所以黛姨曾经梦到的人,难道就是她吗?她在那场预言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离恨塔里的那本册子的最后一页似乎早就已经给了她答案。而聪慧如他,是否早就在那个飘雨的凌晨解出了那带子里的预言,所以才会故意离开她,孤身随仆乎那离开?

如果这老者说的是真的。

如果她才是将一切推向深渊的那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祝大家度过美好假期!

第169章 千里单骑渡君劫

日出后第一缕阳光率先投在了高楼上。阑干旁,几只出巢的新燕正抖着羽毛、叽喳着南飞的旅途。

要不了多久,天光就要大亮。

盘坐在软塌上的老者从瞌睡中惊醒,扇动了几下鼻翼。

“买来了?”

“买来了。”瞿星子将热腾腾的油酥抄手从食盒中拿出来,轻轻摆在软塌前的小桌上,“东城徐记开店后的第一锅,按您的吩咐,做了双份,加了浑汤。”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羹匙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黑脸汉子还是没有离开,老者终于开口道。

“还有事吗?”

瞿星子停顿片刻,如实告知。

“肖姑娘去黑羽营牵了匹马,半个时辰前从西城门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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