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你个天杀的坏东西,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无缘无故的,谁招惹你了,你要这么打我家周松!”
此时知青们和其他人也都听着动静过来了,一见宋阮阮受了伤,眼眶红红泪眼汪汪地坐在那里抽泣,好几个已经和她熟络起来的小伙连忙围上去关心。
江海原本是任由周松的母亲哭闹的,此时一把将她推开,眼神冰冷充满戾气。
“无缘无故?”江海冷笑一声,扬声道,“谁他妈再敢向宋阮阮靠近一步,老子就把谁往死里揍!”
众人齐齐一静,目光纷纷落在宋阮阮身上。
他们现在才明白,江海发了疯一样打周松,是因为宋阮阮。
许多人眼神微妙,这可真是跟戏文里唱的红颜祸水一样!
他们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在村里这么受欢迎,小伙子们着魔了一样为她神魂颠倒,天天像是哈巴狗一样巴巴地围着她献殷勤,现在连江海这个混世魔头,竟然也瞧上了她,还为她把周松打成那样。
江海凶名在外,围着宋阮阮的几个小伙子里,胆子小的,下意识就和宋阮阮拉开了距离。
有那特别倔的,却把自己的不服气表现了出来:
“江海,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们?”
江海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脸上是目空一切的不屑:
“凭什么?凭老子拳头硬!”
“你不服?”他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突出一看就充满力量,“来啊,和老子比划一场!”
那个回嘴的后退了一步:
“打架斗殴是野蛮人才做的事!我才没这么无聊!”
江海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而且壮实太多了,他明显只有挨打的份。
周松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必败的战局根本就没必要打,不然只会在宋阮阮面前更丢人。
而且,他相信宋阮阮一定不会喜欢江海这种凶恶的小混混。
江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又面向其他人:
“你们呢!不服气就来打啊,一起来老子也不虚!”
正在此时,大队长江红兵挤过人群走了出来,大喝道:
“打什么打!天天吃多了撑的!你们这些做爹妈的,还不快点把你们家孩子带走,真想打群架是不是?谁敢打架扣谁家半个月的工分!”
“周松妈,你也快带你家孩子去卫生所!有什么事,先给孩子治了伤再说。”
回过神来的家长们,这才赶紧过来拉自家孩子。
虽然不情愿,但继续留下来只能在宋阮阮面前丢人,几个围着宋阮阮的小伙只能念念不舍地跟着自家家长离开。周松母亲也扶着他离开了。
宋阮阮抿抿嘴,心情不太好。
她对他们的表现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们就像是温顺的绵羊,老实好掌控,却也注定了不够悍勇。
现在最重要的是,经过今天这么一件事,他们的家长肯定会强烈反对他们与她来往。
这个时代的家长对家里的财物掌控权是很高的,在家长反对的情况下,他们即使再迷恋她,能对她提供的帮助也非常有限了。
她的计划被全盘破坏!
大队长走上前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宋阮阮道:
“那个宋同志啊,你看今天的事情闹得,实在不利于社员们团结。年轻小伙子们都要干活儿挣工分,天天分心也不好。你脚受了伤,还是好好在知青点休养比较好!”
虽然话说得委婉,但宋阮阮听出来了,他是觉得她的存在挑起了事端,不让她再来地里头。
想要拿到户籍,必然是要经过大队长的许可,宋阮阮不想得罪他,也不想给他留下太坏的印象。于是做出愧疚不已的样子道:
“对不起,大队长,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队长看她认错态度良好,身体柔弱,处境也可怜,叹了口气:
“这事也不怪你!别多想,回去好好养伤!”
至于江海,大队长跟没看到他一样,说都没说他一句,便扛着锄头回家去了。
江海这个混世魔王,全村上下就没一个人管的住他,而且他还带着几个浑小子一起,要真是偷鸡摸狗欺负自家孩子,他们防不胜防。所以就算是大队长,也不敢去训斥他。
现场便只剩下知青们,宋阮阮和江海。
江海看向宋阮阮,她的裤腿已经放下来,看不到脚到底伤成什么样了。但她白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可见是真的很痛。
她那么娇气,连擦破皮都能哭,更何况脚二次崴伤。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
“上来,老子背你去卫生所。”
这样的伤势,像之前那样由知青点的半吊子来治,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他没有等到宋阮阮上来。
“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