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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当家 第92节(1 / 2)

夜里直到皎然梳洗拾掇完毕躺在床榻上数星星,凌昱才风尘仆仆地回来,皎然斜歪在床上,也不知他这是去作甚么,但对于凌昱的隐秘领域,皎然并不准备细问。

天字号和地字号房都有独间的净室,那浴桶油亮发香,一看就是常打理的,凌昱泡了会儿澡,拿了根棉帕子披在头上,发梢还滴着水呢,就走出来坐在床榻边,闲聊问道:“今日去了哪儿,好玩儿吗?”

皎然数着星星就等着他回来跟他说话呢,其实都不用凌昱问,只要他一坐下来,皎然自会连珠炮似的自己倒个干净,两人聊天都是这样,皎然噼里啪啦说一堆,凌昱只偶尔应几声,但那眼睛却不离皎然的脸。

皎然边说着还不尽兴,猫手猫脚地下床将老妖怪面具拿来献宝似的怼到凌昱跟前。

“就买了这个?”凌昱问。

皎然点点头,有些遗憾道:“其他实在没甚特别了,京师都有。”

“没有了吗?”凌昱又问。

皎然摇摇头。

凌昱往后一仰就要倒在皎然身上,皎然忙撑住他,“你头发还湿着呢。”这人实在沉,大山一样就要压住她。

被皎然一推,凌昱倒是没再往下倒了,而是将脑袋往皎然那边伸,“闲着也闲着,你帮我绞干。”

皎然才不干呢,彩絮儿不在身边,她自己的头发也是绞了好半天的,若不是她两天不净发就浑身不舒服,真想顶着一头蜂窝头回京再洗,这不,才刚给自己绞完就要给别人绞,手都没劲了。

“不乐意给我绞发,怎么替你苏公子斟茶倒酒就那么乐意了?”凌昱见皎然不说话,转头道。

“久别重逢旧友言欢人之常情,也是难为小当家了,到了鲁地还要这么殷勤。”凌昱笑道,语气里却是讥讽。

这阴阳怪气的,皎然皱了皱眉头,跪坐起来道:“你不会是让青策跟踪我吧?”

皎然毫不示弱,虽然她方才隐去了跟苏子安吃饭这件事儿,但也不代表跟踪他人就是正确的,飞月一整日都跟在皎然身边,是以皎然很信任不是她说出去的。

凌昱牵过皎然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没有的事儿,只不过你苏公子今日在乐丰酒楼见的人,就是我。”

这是被当场目睹了?皎然有些瞠目结舌,一时没空去想这两人怎么勾搭在一块儿了,被凌昱盯得有些发亮,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凌昱死死拽在手里,她还真没注意到自己在斟茶倒酒,或许这是开酒馆的职业病,皎然如是想。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肯定清楚我们什么都没有呀。”皎然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看都看见了。

凌昱缓缓抽下搭在脑袋上的棉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给皎然擦拭,重得皎然觉得手都快破皮了,等了好半晌,这才听他又道:“我又没说你们有什么。”

“那你……!”呃,这下皎然真不知说什么了,哪有这样的啊,这唱的一出什么戏,还是在套她的话?

凌昱看皎然一脸无辜,又想起今日和苏子安谈话时,他偶尔神思游走的模样,拿着棉帕子在皎然掌心拭过,烦躁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上,站起身留下一句“睡吧”,自去绞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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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菜名来自《扬州画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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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五五回

玩了一天,皎然是真的困了,既然说不过打不过,就只能早点去找周公过了,皎然是说睡就睡,凌昱入寝时,已经睡得香甜香甜的了。

皎然睡觉时爱将脑袋埋在被褥里,只留出小半张脸,连双耳都裹在被子里,凌昱替她掖了掖被角,谁知刚躺下,皎然就转了个身朝他怀里贴上来,待找到个舒适的位置,还满足地蹭了两下,唇角带着黑甜黑甜的微笑,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这种如小儿般的黏糊和真实,确实让凌昱本有点郁气的心清明了不少,那睫毛如同羽毛般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刷过,卷起一阵一阵的涟漪,不知盯着皎然的脸看了多久,直到两人的呼吸逐渐同步,凌昱才抬手熄灯就寝。

皎然本以为今日在外晃荡了一天,该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可夜里总觉得脸上痒痒的,下意识蹭蹭脸,却怎么扫都扫不走。

睡眠质量一骑绝尘的皎然,难得在夜里睡不安稳,恍惚间还梦见被人关到一个木箱子里,隔着厚重的木板,有男女嬉闹调笑声传来,那声音如此明晰,可她在黑不见光的箱子里憋得都快断气了,使劲拍着木壁仍没人替她打开。

眼看就剩最后一口气,皎然猛地睁开了眼坐起来,四处黑乌乌的,手一摸,好在凌昱在身边。

“怎么了?”凌昱也跟着皎然拥被坐起,摸着皎然的脸柔声问道,“梦魇了?”

皎然惊魂未定地囔囔道:“我梦见了好吵……”

说了一通梦境却没等来凌昱的回复,眼睛逐渐适应黑夜的光线,就着清冷的月光,皎然似乎看到凌昱嘴角微微勾起,皎然定了定魂,感官慢慢恢复知觉,难怪她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还在梦中,原来那调笑声是真的存在。

“弈郎,嗯,好快活……弈郎”

幸好黑夜能吸收和掩盖住所有的颜色,好替皎然遮羞,这会儿她的脸应该比糊上一整盒胭脂还红,“难道是,飞,飞月?”皎然乍醒过来,脑里还是一团浆糊,只记得隔壁是飞月。

凌昱抓起皎然的手放在嘴边,有些忍俊不禁:“不是。”

声音如此清晰,皎然猛地又想到,“那飞月不会以为是我们吧?”

“飞月还不至于耳背。”凌昱轻笑着低声道,“我可不叫弈郎,临弈是秦双的字。”

这下皎然的眼睛睁得咕噜噜的圆了,“他怎么会住我们隔壁?”皎然不得不往歪了想,难道凌昱有这种恶趣味,且直呼长辈名讳,皎然以为凌昱定是查出些什么来了,这才如此不敬尊长,不过皎然很懂得不该问的就假装不知。

“不是隔壁,是后面的宅子,背挨着背。”凌昱指了指床边的一面墙。

酒楼统共就两间天字号房,皎然心道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了,真凑巧,这都能碰上。

三月的夜里天仍有些凉,皎然还盖着厚被,但寝衣却是单薄,但此时作为当事人的皎然,大概不知姑娘家衣着松松垮垮坐在床上的动作有多媚惑。皎然睡觉一贯不老实,中衣已乱,腰带松垮,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头一件瓷白抹胸,还有遮不住的山峦风光。

因着性子促狭,皎然听说是靠墙的屋子,就立刻跪起趴在墙上听壁脚,桃粉色的撒脚裤凌乱不齐,露出一大截如白藕似的小腿,鼓囊囊的臀儿,细窝窝的腰儿,让人只想喷起来啃一啃这口清甜。

“你梦见这声音了?”凌昱收回了视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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