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臣带着关悦,回了他们的那个船厢里去。
方朵朵坐的更近了点,就挨着容玄。
她看见他笑,不由得一阵怒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方朵朵没好气的伸手推了推他。
容玄察觉到,朝她转过头来,笑着道,“怎么了?”
“你还笑呢!”气冲冲的话脱口而出,“有人要杀你,你就这么开心吗?”
“不然能怎么样?”容玄挑眉,“我如果难过的话,要杀我的人,就会放弃杀我了吗?”
“……”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难道不应该多多少少担忧点的吗?
方朵朵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容玄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靠在船壁上。
四周静悄悄的,唯独潺潺的流水声,格外的清晰入耳。
容玄的声音缓缓响起,“别担心。”
“你有对策?”顾长歌听他如此淡定的口吻,心下一喜,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哪想容玄下半句却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
方朵朵想打死他。
气鼓鼓的翻身,背对着他。
摆明了容玄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各种拐弯抹角的不正面回答。
不知道就不知道,搞得好像她稀罕知道似的!
方朵朵闭上眼睛,和他赌气。
人家都说,眼不见心不烦,实际上,她闭上眼睛后,脑海中想的还都是这件是。
与此同时,耳朵竖的直直的,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奇怪的是,容玄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沉浸在思绪之中无法自拔,总而言之,身后静悄悄的一片。
四周得天独厚的条件,让方朵朵不知不觉之中睡着了。
船儿缓缓的行驶,容玄看向外头,船桨划过水面,打破平静,在如镜面一样的水面上,留下荡漾着的一圈圈的涟漪。
他眸色很浅。
水面有风吹过,容玄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视线看向背对着他的小女人。
走过去,从一旁拿出来毛毯,他把她抱在怀里后,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
小东西还和他闹脾气?
他低头看她,精致细腻的眉眼,即便是睡着了,氤氲着的那股勾人的味,就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爱她爱到只想把她藏起来,再也不让别人见到她的美。
她太麻烦了。
脾气又臭,想法又奇特,偏生如此,他爱的不得了。
不仅仅是他,有人爱的也不得了,甚至爱到了要把他除掉才能安心的地步。
容玄的手放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无声的笑了。
他在水里泡了半天,同样有些疲惫。
怀里是温热的人儿,温香软玉,他爱不释手,没多大会,也跟着睡着了。
一觉醒来,船已经靠岸。
容玄低头看了眼方朵朵,小女人还紧紧闭着眼睛,不仅如此,脸上一片潮红。
他皱了皱眉,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察觉到她发烧了。
该死的。
做的措施再充分,还是让她生病了。
李清臣和关悦已经下船,等了半天不见他们下来,忍不住又拐回来看。
见容玄脸色阴沉,李清臣心头一跳,担忧的问,“怎么了?”
“她发烧了。”容玄沉声说道,缓缓的把她抱起来。
方朵朵难受的很,她觉得脑袋很重,眼皮也很重。
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在说话,可那声音时远时近。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是谁,这又是在哪里,然而只是徒劳。
恍恍惚惚之中,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凭借着本能,方朵朵直觉对方的胸膛很温暖,她用力的靠上去,满足的用小脸在上面蹭了蹭。
容玄正抱着她走在后面,感觉到小女人的动作,浑身僵硬。
低头看了眼,明明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小东西居然还不忘来撩他。
容玄深深吸了口气,继续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这一站地叫做芙蓉镇。
芙蓉镇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从梁安帝在位时,这里就发展的很繁华。
后来经过几个朝代的更迭,虽然同样遭受了战乱的毒害,好在芙蓉镇有底蕴,恢复的很快,没有多长时间,又再度繁华起来。
容玄到达芙蓉镇,脸上紧绷的神色都缓了缓。
怀中的女人高烧持续不退,再这么烧下去,迟早要出事。
容玄抱着她,都觉得,像是怀抱着一块滚烫的烙铁。
李清臣知道容玄把方朵朵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一进到镇子里,就紧赶慢赶的找医馆。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看到医馆,三个人忙走进去。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把脉过后,诊断开药都很迅速。
他开了一副药,让人去煎药,关悦忙不迭的接过,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