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富怔了一下,点头:“明白。”
忽的想起什么:“那十一王爷......”
“他是被送去的午国皇家的驿栈,人也未醒,暂时跟皇后还碰不到面,只是......”卞惊寒俊眉微凝,“他性子单纯,做事随心,醒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冲动过激的举措,他也不能在午国留,秦羌已经够乱了,不能让他再去添乱,而且,事情还未真正水落石出,以防他被有心人利用。”
薛富一怔:“皇上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卞惊寒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一敛,启唇:“牵扯皇室,就一切皆有可能。”
薛富点点头,并未太懂。
“那我们现在就回大楚?”
“嗯,分两拨回,让管深护送十一回,朕带皇后回,你留下,关注事情进展,有任何问题及时飞鸽传书与朕联系。”
薛富自是求之不得,当即领命:“是!”
“还有,虽然午国皇帝已经命人在全面缉拿秦心柔,但能否将人擒获谁也说不准,所以,我们在午国的人也都秘密派出去找,一旦抓到人,第一时间通知朕,虽然不知她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目前各种证据确实指向她,既然有如此深的关系,不管她是不是凶手,她都是突破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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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夏星满天。
雷尘缓缓走于苍茫夜色中。
好不容易让他家太子睡下了,他突然觉得整个人有些虚脱,很累,却又不想睡,心头堵得有些难受。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为厉竹,更为他家太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时日跟那个女人的相处,不知不觉已建立了感情,突闻她遇害的噩耗,连他都觉得像是兜头被人敲了一棒,何况他家太子。
下午,他是被宫人抬回府的,说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他一直守在旁边,半下午的时候,他醒了,比他想象的平静。
平静地问他现在什么时辰,平静地让他去准备马车,说他要进宫,平静地告诉他,他要去将厉竹接回来。
跟随这个男人多年,他了解他,越平静,说明他越有事。
可是,他的吩咐,他又不敢不去照办。
他陪着他一起进的宫,他似乎受了很重的腿伤,因为右腿一直瘸得厉害,他却一步不停,他们直奔刑部,却是被禁卫拦在了门口。
皇上有旨,两名死者已经被严密保护了起来,案子未结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
任何人,包括他。
刑部外面也被禁卫全部戒严了起来。
他全然不管,已经疯魔了一般,只身就要硬闯。
现场一片混乱。
他是他的人,他的手下,他的贴身侍卫,他的主人豁出去了,他自是也豁出去了,自是陪他,哪怕是造反也陪他。
后来,还是有人禀报了皇帝,皇帝亲自赶来,才制止了他。
不,不是皇帝制止了他,是皇帝的一句话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