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觉得是,但是,没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百分百肯定呢?
不理会他,她继续。
两厢沉默,夜再次静谧了下来。
她识药、辨药,放到身后的百格药柜里。
他透过烛火看着她。
厉竹偶尔一个抬眼,看到坐在对面的他,不免生出几分恍惚。
烛火氤氲,时光翩然。
她恍惚又回到了那些青葱岁月,他们也是这样坐于灯下,她配药制药、配毒制毒,他看她的医书,看她的记录。
想想这个男人还真是聪明,她是因为自小就跟她娘,哦,不,是弦音她娘,自小就跟弦音她娘学,十几年如一日,才有了今日的医术。
而他,并未拜过师,她所知道的,应该是没有拜过,只是跟着她,看她的医书和记录,医术竟也是登峰造极。
“就那么想要那忘情之药吗?”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微凉。
印象中,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想要一个东西,从未。
不惜跟他来太子府,不惜做他的下人,不惜听从他的吩咐,不惜罚跪,不惜受辱,甚至不惜病着也要坚持。
这些事,以前打死她也不会做吧。
“是。”厉竹眉眼不抬,回得笃定。
手中动作未停,拿起一粒红色药丸看了看。
并未看出什么名堂。
她又放到鼻下轻嗅。
秀眉微拢,稍稍意外,她竟然依旧没能嗅出是什么药。
她又凝目端详了一番。
再嗅,还是未能嗅出。
“你这里都是药,没有毒吧?”她问对面的男人。
男人没做声,只凝目看着她。
她便将药丸送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
用舌试是最后一步,一般闻一闻都基本能识出了。
就在她正凝神感受和回味那舌尖上触到的会是什么药时,对面一直凝着她的男人骤然“啪”的一声双手拍在桌案上起身。
桌子震得一晃,不少药丸滚落在地,八角灯的灯罩甚至都被震歪了,厉竹也被吓了一跳。
抬眼,见男人站着,脸色铁青,薄唇紧抿,胸口起伏,一副要吃人的盛怒模样,厉竹更是吓得不轻。
也甚是莫名。
莫名他突如其来的情绪,莫名他前一瞬还好好的,后一瞬怎就俨然一个杀神?
她又哪里惹着他了?
没有吧。
“果然是个破鞋!”
男人双眸猩红,咬牙,苍哑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就像是淬了冰。
厉竹浑身一颤,为他的声音,也为他的话语。
破鞋?
还未来得及反应,男人已从位子上走出,只两步就来到跟前,伸出大手一把攥了她的胳膊,直接将她从凳子上给拧了起来,也从位子上拧出,力气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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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羌为何如此,下章解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