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洁山地处京师城郊,山并不高,却常年人迹罕至,因为山上树多林深,一年四季都有瘴气,曾有打猎之人上山,再没回来,后来,就没人敢进山了。
自袖中掏出一粒药丸送入口中,秦义打马穿林而行。
一直行至密林深处,一农家小院入眼,他才缰绳一拉,从马背上跃下。
推了院门进入,院中一切映入眼帘,他心头一阵失望。
还是没有奇迹。
院中一片荒芜,石桌上灰尘厚积、屋檐下窗台上蜘蛛网密布,一看便知长时间没人住,也无人来过。
师傅,你到底在哪里?到底是生是死?
拾步走进院中,他缓缓环顾。
这里是他曾经每日偷偷过来一个时辰的地方,是他曾经跟师傅练功的地方,是他曾经跟绵绵共处的地方,是承载了他太多欢乐和希翼的地方。
时光翩擦、景转物移,他似是又回到了那些欢声笑语的日子。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院子后面种了吃也吃不完的青菜,院中鸡鸭觅食,屋顶白鸽咕咕。
那时候练功也不觉得苦,那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每日一个时辰,似乎才刚刚来,就要马上走。
那时候,他以为他、师傅、还有绵绵,他们三人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直到那日,他无意间看到了有人给他师傅的飞鸽传书,那封绵绵的母亲约他师傅见面的飞鸽传书,他将这一切告诉了绵绵,并给绵绵出谋划策,自己拖住师傅,绵绵先去会她母亲。
就是那一日,就好像时光颠倒了乾坤一般,一切突然都变了。
绵绵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师傅也去了,也再也没有回来。
他到现在想起,还觉得像是做梦一般,还无法接受这一切事实。
第二天,他就去打听了,得知画舫爆炸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天似乎也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