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痘。”
卞鸾本就心思浅薄单纯,当即就惊呼出声,更是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卞惊澜虽没有她那么夸张,却也是惊讶不小。
“让我看看。”厉竹快步上前。
卞惊寒朝边上让了让。
床榻上,弦音似是睡着了,不,应该说,是迷迷糊糊睡着,从那没有完全闭上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
星星点点的红斑入眼,厉竹眸光敛了敛。
她抬手探上弦音的额,入手滚烫。
她又用两指撑起弦音半睁半合的眼,看了看,最后才探上腕上的脉门。
凝神静探,脸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凝重起来。
侧首,她看向卞惊寒:“的确,是水痘。”
卞惊寒没做声,薄唇抿紧了几分。
这答案意料之中,他也是医者,方才已经检查过,就是得出的这个结论。
“啊,真是水痘啊,水痘可是会传染的!”卞鸾再次叫了起来。
卞惊寒皱眉,回头冷瞥向她和卞惊澜:“你们出去,管深也出去。”
当屋里只剩下卞惊寒和厉竹,以及床榻上昏睡的弦音时,卞惊寒问厉竹:“神医有办法的,对吧?”
虽然水痘痊愈的例子不少,但是水痘引发脑炎、肝炎、心肌炎死亡的例子他也听说过不少。
厉竹蹙眉:“王爷几时发现的?”
“刚刚,”卞惊寒转眸凝向床榻上的小身影,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五更天亮的时候还没有,就刚刚过来,便见她一身红斑,发热未褪。”
厉竹点点头。
“神医有办法的,对吧?”卞惊寒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那个问题。
厉竹瞥了他一眼:“治自然是能治,需要时间,另外,需将她隔离,王爷发过水痘吗?”
“没有。”
“那王爷也不能呆在这间屋里,我已经出过水痘了,我没事,王爷放心,我会尽心医她。”
卞惊寒没做声。
尽心他当然信,可是,放心,他却做不到。
“没事,本王体魄好。”
厉竹挑挑眉,也没强求。
她自是知道这个男人定然是不会放心的。
不放心这丫头的病,也不放心她跟这丫头“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吧?
可是没用,卞鸾那个大嘴巴很快便将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人人自危,皇帝也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事关重大,皇帝当即就让单德子来西宫传了圣旨。
聂弦音搬去最北边的无人住的明宫去,神医一同前往医治,并拨了一个出过水痘的宫女伺候,其余人隔离,任何人不得擅入明宫,聂弦音未痊愈,三人也不得出明宫,每日所需所用,会有专人送至明宫门口。
既然是圣旨,就得依旨办事,卞惊寒再不愿,亦是没有办法。
弦音、厉竹,和那个叫桃红的宫女三人便住进了最偏最北最远的明宫,安全起见,皇帝还安排了禁卫在明宫周围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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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明宫不久,厉竹支走了桃红,便开始给弦音施针。
待银针拔下,弦音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