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衣袍穿好,弦音拾起面巾戴在脸上,伸手开门,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回头问卞惊寒:“我头发还好吧?没有蓬乱吧?”
这杂物间里又没有镜子。
卞惊寒黑曜一般的凤目落在她的头上,转而看向她,挑挑眉,“没有。”
见他如此,弦音有些不信,转身攥了他手臂,然后借力踮起脚尖。
卞惊寒怔了一下,不知她又要做什么。
直到她示意他微微将身子倾下一点的时候,他才意识过来,她是要看他的眼睛,确切地说,是要以他的眼睛为镜,看他眼中的自己。
这个女人!
索性蹲下身,捧起她的脸,与她逼近:“仔细看看,看本王有没有骗你?”
这杂物间没榻没桌的,连块干净的地儿都没有,方才整个过程,都是他抱着她,将她抵在门后进行的,头发能乱到哪里去?
看到卞惊寒黑瞳里的自己,头发的确还好,她才放心地去开门,却还是不忘提醒卞惊寒:“我先走,过一会儿,王爷再出去。”
先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她透过缝隙往外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将门打开,闪身而出。
顺着走廊,她往前走,走了几步,她回头,赫然发现卞惊寒竟然就跟在她后面。
汗。
不是让他等等再出来吗?
她愤然瞪了他一眼,他却是弯了弯唇,若无其事,墨袍轻荡,衣袂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