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托盘回房后,弦音将自己扔在床上,整个人是崩溃的。
尼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有这么好的主子,有这么锲而不舍、不惧陷阱、不顾安危、不抛弃、不放弃、一心执着要救她的主子,到底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她如此处心积虑,如此方法用尽,都不能让他改变决定,她还能怎么办?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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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门口,弦音几经犹豫,终是抬手叩门。
“进来。”
闭眼,深深地呼吸,再睁眼,弦音伸手推开厢房的门。
房内,身姿伟岸的男人只着一套白色的里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似是在写什么,抬眸见到是她,黑眸掠过一丝意外。
见惯了他一身黑,也习惯了他一身黑,突然穿这一袭白,还是这种胜雪的白,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特别是沐浴后的头发还未尽干,几缕湿哒哒垂在鬓边,又加上面前桌案上的烛火,柔和了他平素冷硬的五官线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润不少,也儒雅不少,越发得丰神如玉、俊美若仙,弦音一时有些痴怔。
“有事?”将毛笔放在砚台上,他朝她看过来,黑眸映着烛火,明明暗暗、潋滟生姿。
弦音回过神,返身将门关上。
再转过身来,也未上前,就站在门后边。
垂眸再一次鼓了鼓勇气,抬头,她开口:“我是来跟王爷坦白的。”
男人略略挑了挑眉尖,几分意外,几分兴致,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