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柠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比肺活量比不过他,她有点急了,拍拍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你小时候那劲儿哪去了,”陈一澜也只是离开她的唇,温热呼吸交织,他故意说,“小时候我憋气都憋不过你。”
“你居然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提小时候……”温初柠可真是太羞耻了,想到自己那么多黑历史都清清楚楚被他记着,也真是太丢人了。
那会小啊,哪能想到以后这么喜欢他呢。
“以后想去哪儿?”
“干嘛?”
“不干嘛。”
“去哪儿都行。淮川,燕京,临江……你去哪我去哪。”温初柠不敢对上他的视线,黑漆漆的夜色让视线都在隐隐发烫,陈一澜离她好近,呼吸就拂过她的鼻尖,她视线一晃,是看到他的脖颈,微微突起的喉结,荷尔蒙直线拉满。
“燕京吧,”陈一澜说,“等我回来,在这儿跟你落个家。”
他声音又平又稳,是隆冬夜里唯一掷地有声的暖风。
温初柠的睫毛颤了颤,抬起视线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其中意味着什么,她一激动,就凑过去亲他。
结果人被陈一澜摁回去,“睡觉。”
“谁说不睡了,睡睡睡。”温初柠老老实实躺回去,把被子一拉,然后从被子中摸索到他的手臂搂着,“晚安,我等你。”
“晚安。”
陈一澜随她抱着。
其实陈一澜放假也没放的多安生,就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天的假期,但其实没人回家,主要的还是因为吃饭问题,所以队里计划着年夜饭在食堂做,说是放假,也仅仅是没训练而已。
温初柠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今年周隽阳给她发的微信,只说回来吃年夜饭就行。
温初柠干脆买了腊月二十九下午的票,正好儿回家吃年夜饭,周隽阳为此还给她过来一条语音——
你这是在燕京陪陈一澜呢?
温初柠乐了,一条语音回过去,“不是吧舅舅你还没谈女朋友呢?”
周隽阳发了个狗头的表情,说,你当谁都有你这青梅竹马啊?
温初柠笑的不行,因为这个词,心情扬起来。
陈一澜基本是在训练基地吃了饭过来的,这两年都这么清心寡欲吃过来的,队里现在严禁队员在外就餐,甚至严苛到出去吃就开除,他们运动员的餐饮,每一份蔬菜和肉类都是严格签订了供货商协议的,都是体育局训练局里亲自挑选的食材,因为瘦肉精的问题,菜类和肉类更是严格送检确认无误后才给他们吃。
说起也是,燕京这儿过年还挺有意思。
大街上小馆子闭门打烊,饭店餐馆提前俩月都被约的间间爆满,连个大厅的桌都没有。
大超市也下班早,温初柠也懒得再去买菜开火,随便叫了个外卖,等了足足一小时后,才打发了一顿饭。
二十八这天,俩人就在家里窝着看电影,温初柠选了个片子,这片子也有点老了,一直放在她家的架子上,她工作忙,几乎没什么时间看。
爱你,罗茜。
温初柠起初以为是一部像怦然心动一样小甜片,结果当青梅竹马因为怯懦而次次错开的时候,温初柠忽然有点失神。
高中时的她也是如此,因为一起长大,因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所有的心思,这种喜欢,就是一道模糊而界限不明的分割线,跨过去,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时温初柠将所有的心思藏起来。
因为太在乎你,所以太害怕失去你。
当时画面定格在中场,罗茜去参加艾力的婚礼,她穿着白裙子,说,“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会一直,诚实的,真诚的,完全的爱着你。”
温初柠从没想过分别。
她比罗茜勇敢,比罗茜更坚定。
陈一澜比□□坦荡,更赤诚。
罗茜和艾力许愿一起去波士顿追求梦想,可两人还是错过。
温初柠和陈一澜许愿一起去淮川,那一年,温初柠拼尽了全力考上了淮外,陈一澜努力地考进了淮大。
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如果当初她没有考进淮外呢,是不是两人也要错过?
温初柠跟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捞过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插-进去,牢牢地扣住他的手,低声说,“陈一澜,我永远都不松开手。”
陈一澜笑着揉揉她的头,“得了,你这电影也太致郁了,你说这两人有没有在一起?”
“在一起了吧?”
“这样还能在一起?”
温初柠不信邪,百度了结局凑过去给他看,“你看,最后这两人各自经历了结婚离婚又在一起了……”
“……”陈一澜无语,勾着她头发,“少看点儿狗血片。生活又没电影这么曲折。”
“那你说,我要是那年没考上淮外怎么办,你要是没去淮大怎么办?”温初柠有点委屈,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就委屈的不行,“那我是不是就错过你了。”
“还委屈上了,”陈一澜笑着把人捞过来,她顺势靠在他怀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陈一澜的手搭在她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