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柠老老实实爬上去,左手小心地护着那束铃兰。
陈一澜稳稳的背着她。
离开了这条老街,还要直走一段距离才能回去。
温初柠趴在陈一澜背上,没来由地想到很久前。
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了摸口袋。
这件外套里有一条葡萄味的奶糖——是很久前她在便利店里结账的时候买的。
“陈一澜,”温初柠没来由的说,“我有糖,不用买了。”
“好。”
“我把我的糖给你吃,”温初柠伸手摸口袋,用一只手费劲地剥开糖纸,拿了一粒递到他嘴边,“你也开心点。”
陈一澜弯起眼睛笑了,“你这酒量还真差,以后别喝了。喝饮料前看仔细。”
“你呢?”
“运动员不喝酒。”
“哦……”温初柠胡乱说,“那以后我给你点饮料。”
“行。”
温初柠说,“陈一澜。”
“嗯?”
“以后你比完赛回淮川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来见你。”温初柠像是想到什么,认认真真说,“我一定去见你。”
“知道了,”陈一澜答应她,“一定见你。”
“好!”
温初柠终于开心了一些,她趴在陈一澜背上,偏着脸看他,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消失了,她只想好好看着他。
还有几百天而已。
就几百天,几百天也可以过得很快。
温初柠这样安慰着自己,也终于放了心。
陈一澜背着她走回去的时候,背上的人逐渐没什么声音了,只有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耳畔。
小区里格外的安静,偶尔有一些风,吹拂过两旁的花花草草。
陈一澜微微偏过头看了看。
温初柠好像是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抱着那束花。
他的心底也有一种微微酸而涩的情绪弥漫开。
见不到日子还横跨着很多遥远的距离,因为在备赛的原因,也没有那种买车票赶回淮川的时间了。
温初柠从来不会对他抱怨什么。
将所有的酸涩情绪都藏起来。
其实她也很难过。
她的难过,让他心里很紧,甚至是很自责。
陈一澜把温初柠背回去,钟颜颜和齐鸣都没回来,舒可蓓也没回来。
偌大的房间有些空。
温初柠的手里搂着那束花不放开,陈一澜轻轻地拿开她的手,结果温初柠下意识地抓住,陈一澜没抽出来。
他坐在床边。
温初柠睡着了。
“温初柠。”他很轻地叫了她一声。
只有沉默。
陈一澜的手被她攥在手里,她的手指纤细,攥着的力气也不大。
一张小脸有些发红,摸了摸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
只是因为感冒,呼吸声有些重。
陈一澜用另一只手拉了拉被子,他低声说,“异地挺苦的。”
“……”
“见不到你,我也很想回来。”
“……”
“还有两年多,”陈一澜说,“还有两年多就是奥运了,我一定早点拿到金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