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两步又停下,没什么威慑力的盯着他——
“那有人跟你表白吗?”她憋出来一句。
“我哪儿知道。”陈一澜一脸无辜。
“……”可恶!
“我这不是有目标么,”陈一澜慢慢说,“我得先拿个金牌。”
“然后呢?”
“然后提醒一下某位小屁孩。”
“嗯?”
“我拿了金牌,她能不能跟我谈个恋爱。”
“……”
“所以在此之前啊,谁跟我表白我都不在意。”
温初柠呆站在原地,陈一澜眉眼噙着笑,这样恣意又洒脱的少年,眼底的情绪不加掩饰,热烈又坦荡,真挚且无畏。
就像他为她奔跑过的六公里,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予以她无尽的怦然心动和欢喜。
她只记得,那天看到他,所有的阴霾都消散了。
那天的月光弥散成万种心动,是她这么多年的心动回响。
温初柠脸颊发烫,抬步就走。
陈一澜就在后面笑她,“温初柠同学,你跑什么呀,我哪儿又让你不高兴了?”
“陈一澜!”温初柠白皙的脸颊泛红,“你快点走,我今天还有论文要写!”
陈一澜笑,看这姑娘脸皮薄,也就没再捉弄她。
因为温初柠有作业要写,陈一澜带她去了一趟淮大的图书馆,还顺道给她点了一块小蛋糕和一杯热饮。
温初柠背了包,带了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
淮大的图书馆很大,光线好,通透。
俩人在三楼靠窗的位置坐着。
陈一澜刚训练完,歇一会,给她端了东西过来坐下的时候,还拿了一条葡萄味的奶糖。
温初柠摊开书和电脑,用小勺挖着蛋糕吃。
陈一澜姿态闲散。
温初柠看着面前的一本毛姆的《刀锋》,她修了一门文学,教授建议读原著。
上面有这么一句话——
“爱情就好比航海技术很差的水手,颠簸的过程让人受尽折磨,不过,如果你和拉里之间隔了一片汪洋,你会恍然大悟,刚开始那点难以忍受的痛苦,以后会变的微不足道。”
温初柠觉得或许有那么一点贴切。
他们彼此都在努力,虽然从未点明,可却也明白,他们都在等待成为最好的自己。
她不能影响他最重要的几年。
他也不想在一事无成时站在她身边。
他的温初柠,永远都是他心里的唯一的第一位。
温初柠写完了作业,陈一澜照旧带温初柠去他们的食堂开小灶,然后把人送回寝室。
淮外和淮大挨得很近。
两个人慢悠悠地出校门,路过古朴的弄堂,也有路过淮川的标志性商业街。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夏天的风甜腻腻,驶过去一辆露天的观景巴士。
温初柠看着巴士,视线闲闲,只一眼扫到了最后一排。
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和气质斐然的男人。
“沈先生,新婚快乐——”
温初柠听见了这一句洋溢着喜悦的话,唇角也不自觉弯起来。
好像也能感受到这份喜悦。
温初柠偏头看着陈一澜,没来由来一句,“陈一澜,祝你训练快乐!”
“谢谢,今天快乐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温同学提醒我,我得快点拿金牌,跟她……”
“陈一澜!”温初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
“发现什么?”陈一澜好整以暇,视线闲闲掠过她,似乎在等着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