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结果如此,围观修士才心满意足渐渐散去,只剩下太和宗的弟子还没走。
九司修士里负责宣读结果之人走了下来,到徐妧面前站定,年老面容露出一丝笑意:“你便是徐妧?果真好气度,为人正直,杀伐果断,是个好苗子!不知可有婚配?”
徐妧一怔,还没开口,身侧的师父就阴恻恻道:“柳司员可别为老不尊啊。”
“是我没说清楚,咳。”柳天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看向徐妧,“你可还记得在四境天柱时,有个修炼玄水诀的小子?那是老夫的孙儿,在你一人独战数百魔修那一战中,便恰好也救了老夫那孙儿。”
“是柳无忧?”徐妧听他描述,便想起那个一脸矜傲的柳小少爷,对什么都像是很不满,不高兴了就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柳天明笑意更浓:“是了是了,就是那小子,自打那以后啊,这孩子反倒是对修炼上了心,总念叨起你的名字。”
齐秋水眼神警惕:“没事就念叨我徒儿的名字作甚。”
“小家伙们郎才女貌,老夫是想若合适的话,让他们接触接触,不知齐峰主意下如何?”柳天明笑得很是和蔼,他非常欣赏徐妧的性格和为人,再加上她出身太和宗,又是峰主嫡传大弟子,若能与他孙儿结为道侣,再好不过。
柳家一脉单传,孙儿柳无忧被宠得性情骄纵,没曾想去了趟四境天柱回来,就被激得努力修炼,这可不就是缘分吗。
想起那个少年离开前涨红着脸,扬言定会有一日实力超过她,也救她一次,徐妧便觉得这位柳司员定是误会了什么,柳无忧那个样子像是要报仇更多一些。
徐妧摇摇头:“多谢司员好意,只是晚辈想要专注修行,道侣一事,晚辈暂无想法。”
柳天明也只是突发奇想,既然她直言拒绝,惋惜道:“是老夫的孙儿没这份福气。”
“既然事情都已解决,徒儿,跟为师回去了。”齐秋水脸一黑,催促着徐妧。
徐妧拱手行礼道:“晚辈先行告退。”
柳天明微微颔首,还是觉得可惜,双手背在身后往九司走去,途经收敛起徐恬恬尸身的徐珠玉时,笑意渐淡。
见过那么多大恶之人,像徐恬恬这般自作孽犹不自知的还真是少见。
“阿姐!”
将徐恬恬的尸身放入佩囊后,徐珠玉轻声叫住徐妧。
徐妧转身看她,神情平静:“姑娘又叫错了,我自幼在太和宗长大,并无姐妹。”
“这次是我思虑不周,才会导致最终局面成了这样,对不起……”
徐珠玉盈盈双眸注视徐妧,在王府长大,母亲偶然说漏嘴的话语里都是对阿姐的厌恶,视她不祥。
但在徐珠玉听过见过关于徐妧的事迹里,阿姐明明就很好,她只是面冷心热,既不在意外人对她的评价,也从不屑解释。
徐珠玉想过很多次面对面与阿姐相逢的场景,却没想过会是这样。
“错不在你,徐家要是知道她打算让九司掺和进来,恐怕在来之前就已经将她杀了了事。”徐妧对此心底毫无半点波澜。
一旁沉默许久的霍衍年沉声道:“错在我,是我没有阻拦她,明知不对,却还是一再纵容。”
“霍公子,此事过后你与我只会是敌非友。”
说罢,徐妧便不作理会,朝齐秋水说道:“师尊,我们走吧。”
她这次算是彻底坐实杀了霍衍年命定道侣的成就,往后除了成为对手再无别的路可走,徐妧自然不会再给他有任何降低自己信任的机会。
与敌对之人接触的每个瞬间,都要小心谨慎,这一刻的毫无威胁,下一瞬或许就是刺入心口的利刃。
霍衍年薄唇紧抿,没听懂徐妧为何会这么说。
却在刹那间突然明白,徐妧恐怕是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自责和歉疚,才会以如此决绝冷淡的语气,说出是敌非友的话。
原本暗沉的眼眸也泛起光彩,却在瞥见蹙眉看他的徐珠玉时顿了顿。
“恕我直言,在恬恬这件事情上,既然你明知不可为还纵容她,就该识趣离我阿姐远一些。男子果然多是薄情寡义,你说是恬恬于你有恩,却没见你维护过她,阿姐于你有恩,也不见你阻拦过恬恬。”
徐珠玉冷声道:“今日这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请阁下以后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
“我自认对恬恬问心无愧,但徐妧的恩情,日后我自会报答,不劳姑娘费心。”霍衍年面容一片冷然,没了脉内枷锁桎梏,更是驱走他眉眼间的沉郁。
第17章 九幽平原 最后霍衍年和徐珠玉只能……
最后霍衍年和徐珠玉只能不欢而散。
回到宗门据地,徐妧看了眼齐秋水,说道:“这次师尊您来一境天柱,九境之事恐怕堆积不少,师尊不如先回九境吧。”
齐秋水脸色微微一变,扭过头来。
“你师伯和你告状了?”
徐妧几乎是他那一代九个同门一起带大的,不说个个都将其视作亲闺女,但都把徐妧视作最亲近的后辈,因此一旦师兄姐弟妹几人想传话,都暗搓搓地让徐妧帮着说。
尤其是脾气最为不驯的齐秋水,通常也只有徐妧跟他说事最有效。
徐妧一脸平静道:“师尊您就别和宗主师伯置气了,何况九境魔修近来异动颇多,没您坐镇,想必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齐秋水扬起下巴哼了声:“倒也是,那帮人啊,离了我就是不行。”
徐妧微微笑道:“这是自然。”
得了徒弟的顺毛哄,齐秋水便直接离开一境天柱,因为跨越数重天柱回到九境,他还需要挑战实力不低的天柱幻影,到了九境恐怕还得休养几日。
没了威压慑人的峰主在侧,留守据地的长老快步迎了上来。
“徐妧,领路一事已了,接下来你还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