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念也不避讳,“等你好了,我要仔细和你算算帐。这些天让我提心吊胆,皱纹都出来了,你看。”
她凑到许疏面前,眼睫毛几乎贴上了他的脸颊。
许疏没有合眼也没有侧开头,只这样定定的注视着她,最后还是凌念先脸红的直起身子,“快休息吧,你这脸色和那天齐阅……”
提及那人名字,凌念陡然一颤,慌忙住了口。
为时已晚。
许疏顾不得还在输液的手,死死按着胃腹,侧着身子蜷得很紧,任凭凌念怎么焦急的让他松手都不顶用。
就这样过了很久,也不知是疼痛减缓还是他实在没了力气,身体渐渐放松,凌念见缝插针的摆平他的身体,将朝侍者要的热水袋塞进他的被子。
“这样好一些么?”她试探着。
许疏无力的合上眼睛,牵了牵她的手算作答复。
“许疏……”凌念唤了他的名字,想问一句“齐阅在你心里算什么,何以会让你如此心痛”,却怕暴露了自己狭隘阴暗的心思让他厌弃;想劝一句“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却又提及亡者让他痛苦更甚;想说一句“好好休息”却明明是句废话。
这样的纠结让她终究是只唤了他的名字便停住,无从开口的心痛绝不亚于面前人身上的痛。
原来,那些来不及参与的过去已经在他们之间构建了无形的壁垒,因为过去里那些人的离开而再也无法消除。
许疏,我该怎么爱你?
终于明白你为何不肯轻易接受我的保护,不愿我们对你好,因为那个守护了你的童年的人已经以最决绝最刻骨的方式爱你,恨你,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