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轰鸣声在空荡荡的街道回旋,夏逢阳从抢夺来的皮箱里掏出几张A4纸,随手将皮箱扔到掉漆的路灯下
随后开启视频通话,“这,总能让我回去了吧”
他将纸甩向镜头,恨不得通过网络摔到和他相似的脸庞
“还不行”对面的雪茄抽得有滋有味,“拜托,再不回去小爷女人就要跑了”
第二天清早,天还未亮,房间夹缝里递进来红色的小本,夏逢阳如愿归来,夏鸣承许他回国的条件是,让他把女人带来瞧瞧
南陵园
傅臻走进黑色围栏,穿过几条小径后,来到第四位的碑前
精心装点过的菊花轻立在侧,夏逢阳跪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
离开C市一月,回来时,已是冬日尽头,积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给陵园增添了丝空灵和死寂的平静,包括身处其中风尘未散的男人
傅臻靠近轻易抹掉肃杀的气息,她穿着优雅的鱼尾裙,和夏逢阳站在一起,很是般配,来的路上,她问,他的父母会喜欢她吗?
夏逢阳只对她讲一句,不用担心
现在她在夏逢阳母亲的墓前许愿,希望她能保佑她们岁岁年年
中式别墅
庭院前又新栽一茬娇艳的红蔷薇,即使在寒冷的季节依旧美丽动人,傅臻见到也被惊艳住了,在院子里欣赏许久,才随夏逢阳进门
走进屋里,客厅餐桌旁,却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祁玉泽的姐姐,祁钥
所有的谜团迎刃而解,傅臻终于知道夏逢阳和祁玉泽的矛盾从哪里来。
“钥姐姐?”
“臻臻,好久不见”
短发女人笑意盈盈,笑容和以前没有多大差别,不过她浓艳的妆容和性感的穿着,与以前印象中的差距太大
几年时间,祁钥已经从原来的人间初恋变为美艳少妇,还成了她男朋友的继母
傅臻和她客套几句,跟随夏逢阳入坐,虽然早知道傅臻和祁钥是老相识,但夏逢阳还是怕这恶婆娘会做什么伤害傅臻的事
他故意把凳子挪近些,横插在她们中间,老样子,冷脸不给面子
没几分钟,夏鸣承手里攥条山羊毛绒毯,走下楼来,到餐桌旁,傅臻向其问好,男人打量一番后点头示意,随手毛毯盖到祁钥腿上
傅臻私心也觉得祁钥的包臀裙太短了些,坐下稍微动动就能看到底裤,若不是夏逢阳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目不斜视,她能醋死
“腿冷不冷?一会去换个长裤”夏鸣承贴着祁钥坐,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不冷,哪就那么娇弱”
夏逢阳眉毛拧巴得不成样,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竟被这样无视,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
脸上的温度迭到冰点,正要发作,傅臻按住他,看在她的面子上,夏逢阳隐忍下来
其实傅臻之前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祁家把当小叁的大女儿赶出了家门
不过此时此刻,她是懂事的,面前二人是长辈,理应尊重
照顾好祁钥后,夏鸣承开口问些简单的问题,她们如何相识?一听傅臻说他们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夏鸣承显然很高兴,满脸笑意“我和钥儿也是学长和学妹,不过很遗憾不是临届的”
“差那么多怎么可能临届嘛”祁钥吐吐舌头,吐槽道,“钥儿嫌我老?”搂在祁钥腰上的手摩挲两下,“当然不是啦,你又乱想”祁钥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恩爱劲头,恐怕把餐桌另一侧的小情侣都比了下去
傅臻刚刚祭拜过那个可怜女人,此刻看到主位满脸幸福的男女,心中飘过一丝悲凉
她只见过一次,便心头膈应,那每次回来的夏逢阳,是何等滋味?
柔荑轻轻搭上麦色手背,那手腕翻正,将它抓进手心,夏逢阳朝她扯出一个没事的笑容
夏鸣承见儿子被带得如此懂事,对傅臻这个儿媳妇非常中意,催促起两人的婚事,傅臻说他们还小,一笑而过
回家路上,夏逢阳沉默不语,停稳车后才问“可以抽烟么?”
前一天的雪未清,玫瑰红上堆积着莹白,在昏暗的光下生辉,白烟飘落和雪花融为一体
傅臻不老实地钻下车,赤脚踩雪,院子里圆圆的灯晕下,一圈圈脚印,拼出个小迷宫
“傅臻”
车门打开来,夏逢阳喊她上车,傅臻没理不说还冲他扮鬼脸
于是,理所当然的,被扛进屋
小洋房里温暖如春,二人刚从外面进来,冷气缠着进来,给男人的马丁靴外镀层薄薄的水珠,傅臻被迫光脚踩在上面,打了个颤儿
“脚不想要了?”夏逢阳见状揽腰将她提离地面,说教的话脱离嘴边,携带着外面的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