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问不出什么来了,苏凤,我们也莫要瞎费工夫了,”李九叹口气,眼神有些放空,这几件事情,还是无法完全串联起来啊。
“李九啊,你说的倒兰棘,就是这玩意儿?”苏凤捻了根草在手中转悠了半日了,此刻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东西,转过头有些好奇的望着李九,“你见过吗?”
“嗯……当年小八哥中过这毒,我印象可是十分深刻。”李九扫了一眼苏凤手中的东西,点点头,继续沉着脸想着自己的事情。
“喂,你尝尝。”司马苏凤没理会李九的心不在焉,自顾将手中半干不干的碎草递过来,瞧着李九摆摆手,“你尝尝看什么味道?”
“司马苏凤你又犯病了吧,”李九正在一心想着如何脱困,冷不丁的被苏凤打乱,不由得没好气,“我是有多闲?”
“你又不会中毒,尝尝看是苦的还是酸的。”苏凤却是十分执着,对于李九不客气的骂他头一次没有还嘴,一张妖魅的脸却是十分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玩笑的意味,“咬一口就好了啊你磨叽什么。”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苏凤很少会有这般认真的表情,他往日里大多是玩世不恭和无所谓,即便是此刻死到临头了他也没有太多的担忧,可这般骂不还口的反倒令她有些不适了,李九不由得皱起眉,有些探究的望向苏凤。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尝一口我就知道了,赶紧的。”催了两三次都没反应,司马苏凤不由得不耐烦起来,伸长胳膊便将那碎草往李九嘴中怼,“你不是说你百毒不侵的么,这般神乎其神的绝技便不要浪费了。”
“……”李九皱着张脸还未来得及说话,嘴中便被塞了把半干不干的碎草,瞧着司马苏凤巴巴的望着,只得无奈的咀嚼了几口,一脸嫌弃的嘟嘟囔囔,“我不怕毒也怕脏啊,也不能是个什么都往我嘴里塞对吧。”
“你平日里吃的东西也不见得多干净,谁碗里的都不嫌弃。”苏凤懒得理李九的意见,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似乎在等着答案,“怎么样,苦吗?”
“还能好吃了不成,”李九撇嘴,轻轻的咬了两口,又忽然皱起眉。
“怎么了?”苏凤细心的瞧见了李九变化的表情,眼神愈发认真起来。
“不是苦的……”李九眨了眨眼,有些意外道,“这东西,是甜的,有点甘草的味道,似是平日里我不肯吃药,胭脂求着司医给添的那味道。”
“真是甜的?”司马苏凤皱起眉,一双眼忽然有些深沉。
“是甜的,要不你尝尝?”李九没搞明白苏凤怎么了,呸呸的从口中吐出碎草,有些莫名的望向苏凤,“怎么了?”
“去给我弄棵新鲜的来瞧瞧,”司马苏凤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严峻。
“苏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李九站起身,司马苏凤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他那般惜命的大少爷,此刻不想着怎么跑,却是玩起了神农尝百草,定然不会没有道理。
“那边有,”苏凤没有理会李九,站起身左顾右盼,最终视线定在角落中的小小的窗台上,李九闻声转过头,便见上头挂着的一排绿色的藤蔓。
“我来吧,这东西有荆棘,”不是说她百毒不侵么,那便不要浪费了这药效,李九望了一眼木着脸没有说话的马深,几步上前取了几条青翠的藤蔓。
“李九,你们都被骗了。”司马苏凤盯着李九手中的藤蔓,忽然抬了眼皮,眼中是深邃莫名却又十分笃定的光芒。
“苏凤,什么意思?”李九皱起了眉,苏凤他,瞧出什么来了?
“这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倒兰棘!这是西北边疆的一种毒草,专门用来淬炼箭头的!它叫马刺藤,毒性十分霸道,可长时间在体内潜伏,遇到伤口便会触发,和倒兰棘的毒性十分相像,”司马苏凤沉着声音看向马深,“唯一的不同,便是大安的倒兰棘产自南疆,酸涩难以入口,毒性温和容易拔除,而鄂温克的马刺藤产自皇室!清甜腻人!毒入血骨十分难去除,马深马大人!您一直不肯说出口的!便是这个秘密吧!”司马苏凤一把甩开李九手中的藤蔓,声音变为厉然。
“鄂温克皇室的东西,”李九似乎有些了然,不由得一点点皱起眉,“这东西我大安境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