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夫妇知晓时,李晓楠已经怀孕三月,事情根本捂不住了。
女儿被强女干怀孕,李爱国愤怒得几乎要爆炸,不眠不休地追查到人,将罪犯告上法庭后判了他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刑侦支队长的女儿被强女干,轰动又骇人听闻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李爱国心痛又心疼,只想给女儿讨回公道。他硬是顶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把罪犯送进派出所,但对方还没分配下监狱,李晓楠就服毒自杀了。
只留下个刚出生的孩子。
人过中年,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夏夏听得很心酸,李爱国缉拿凶徒,反被仇家惦记上,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性格冷硬执拗,为给女儿讨回公道跟强奸犯公堂对垒。
公道讨到了,他女儿忍受不了流言蜚语,各种各样的异样目光,自尽了。
白夏夏有点止不住火气,她同情李爱国有这样的过去。问题是,你也不应该因为这给董招娣泼冷水,暗示她放弃为自己讨回公道吧?
白夏夏真想跳出来痛骂李爱国!亏她一直觉得李爱国厉害有能耐,居然这样糊涂!
——是!全都是你的错!以前是你的错!现在也是你的错!
宋北慢悠悠说:“老李,晓楠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她九泉之下,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为她过不好。”
“小董那孩子不是晓楠,你最好别伸手管。”宋北:“你越界了,别去干扰人家小姑娘的想法。”
李爱国:“……”
“我说你这性子十年如一日的固执,还喜欢一意孤行!你说你改了,我真没看见!永远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自己是对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宋北没好气道,他是突然想起这茬,觉得要出问题匆匆回了医院。本来以为这家伙改变了,晓楠的事情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结果矫枉过正……
“你累了,回去休息几天吧。”
李爱国瞪眼想说话,宋北根本不给机会,手刀砍晕李爱国,三两下把人搞定,拖着走了。
白夏夏害怕地咽了下口水,爪爪捂脸,从缝隙里偷偷看。
这一刻,软弱无能小猫咪深深感受到宋团团至高无上的威严,猫怕怕地夹着尾巴跑了。
——你们好兄弟老朋友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白夏夏没见过李文秀夫妇,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样。
偶然听到这些,倒是省去她不少功夫。
雪白波斯猫爪爪踩过青绿色草坪,轻盈跃上围墙,连夜找小玄猫盘算计划去了。
系统围观全程后,默默把弹幕敲上公屏:“你可真损。”
悄无声息行在走廊中的雪白波斯猫露出狡诈奸猾的笑,来自信息爆炸大时代的猫,会的可多了。
有些人,等着倒霉就好啦。
猫猫胜券在握,已经预备好瓜子小板凳:“咪呜~”
并不知道自己被坏心猫惦记上了,李文秀这会儿捂着心口,翻来覆去睡不着。
经过白天那事儿,李文秀心慌气短的,翻来覆去琢磨了大半宿,到后半夜才睡着。
“起来,咱们去医院看看招娣。”董连营推搡起李文秀,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很担心,似乎羞愧难当:“不知道招娣孩子怎么样?她肯定吓得不轻……”
李文秀气不打一处来,推开董连营,张口就骂:“你有空关心小贱皮子,不如关心关心我。”
“着急忙慌赶着去送葬?!”李文秀跟在医院时判若两人,讲话泼辣难听,根本进不了耳。
董连营闷闷憋出一句:“当初我就让你别卖招娣,咱们可以慢慢赚钱的……”
“我不卖她?哪儿来的钱修房子?就你糊墙赚的钱连儿子聘礼都够不上!”
李文秀猛地一把推开董连莹,董连营摔坐到地上,不敢回嘴。
他耷拉脑袋,闷头任李文秀骂了大半个小时:“我当初瞎了眼才选你这么个孬种怂货当男人,没钱没能力,所有事情都得老娘我来干……”
李文秀嘴上骂骂咧咧了阵,临近中午,两人收拾东西去医院。
“孩儿他娘,咱带点东西过去吧,手里空空的,叫旁人瞧见不好。”
“屁!”李文秀拽了特意挑选的破旧衣服,翻了个白眼儿:“咱们没钱。”
“可是……”董连营在李文秀的瞪视里默默闭嘴。
夫妻俩走在通城街道上,头顶灰鸽子扑棱翅膀,飞过晴空。
“吧唧!”
李文秀头顶落下了东西,她抬手摸上头发,摸到了一手鸟屎。
绿绿的一滩黏在李文秀手指头上,恶心地她脸狰狞了下。
“该死的鸟!”李文秀随便用帕子擦干净,阴沉脸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七八步,似曾相识的灰鸽子在高空咕叽叫着经过,继续“吧唧!”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短短二百多米的街道,李文秀夫妇的脑袋、胳膊、衣服都粘着鸟屎,头顶三四只斑鸠飞翔着形成圆圈,拉完就跑,翅膀煽动得飞快。
李文秀脸彻底绿了,想开口骂那鸟该死,又想到这是通城,不是在自己能耍横的前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