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几步,又道。
“毕竟这事太离奇了,恐怕茶楼话本也不过如此。
但仔细想想,冠军侯府当年同国舅府定亲,就是国舅爷一厢情愿,单哲为此还被打了一顿。
后来就去了军营,在外征战。
但侯府出事之后,单哲回来,为侯府洗刷冤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金雀郡主的丈夫却突然暴毙,国舅立刻以两家原本有亲,请母后赐婚。
冠军侯半点儿没反对,这本就很奇怪。
之后,冠军侯对新寡之身的郡主更是言听计从。
若不是,您感念单家只有冠军侯一条血脉,没有准许冠军侯返回边塞。
如今说不定边塞大军是冠军侯掌管,还是听命金雀郡主,听命国舅府了!”
这最后一句话,就像惊雷,砸的皇帝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原本也有几分猜测,但总以为是金雀郡主对单哲的执念罢了。
没想到,国舅府谋划如此深远。
边塞将士五万,若是挥军包围京都,别说保三皇子登基,就是当着满朝文武把他这个皇帝斩杀了,怕是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如今虽然单哲没有掌管兵权,但他也同样中了蛊毒,让他言听计从之人,也在身边。
谁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就被改了记忆或者主意…
该死!
桌上的笔洗被重重摔在地上,承受了帝王再一次的狂怒。
至于掌院和副掌院已经恨不得变成金砖,不想听,不想看,只想活命!
门窗关闭严实的大殿里,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冷风,在屋里缠绕,越变越强。
就好似这后宫,这朝堂,这江山社稷,将要刮起的风暴…
郭家的茶会散去,白芊芊就同何老夫人一起回了家。
何家没有得力的人手,白芊芊就留了祖孙俩吃过午饭,再回去歇息。
果然,杨婶子做了午饭,荣婶子居然也从庄子回来了。
白芊芊还以为庄子出了什么问题,一边吃饭,一边问询
荣婶子却是笑道,“放心,庄子很好。
我是脾气急,见那缺了不少东西,赶紧列了单子,想着回来张罗买好,再带过去。”
白芊芊这才放了心,仔细想想,家里人手虽然多,但糖糖小梅和铁蛋儿都要忙生意,杨婶子和云嬷嬷又要照管清和园那边。
冯春儿等人是男子,不好进后院儿。
至于贾总管那些人,郭先生说过没有问题,但总是因为相处时间段,不敢信任。
这般算来算去,她身边时刻陪伴的,倒是只有兰兰一个小丫头。
“婶子,庄子那边的落脚地不忙着拾掇,倒是我有点儿事要您帮忙。
您先住两日,帮我一把,再去庄子也不迟。”
荣婶子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白芊芊既然开口,就不是小事儿。
她赶紧应道,“好,我就是买东西,也要耗费几日呢。”
众人吃了饭,何老夫人领着康哥儿回去。
白芊芊去清和园转了一圈儿,这几日轮到周老大夫给学员们上课。
听说老爷子是儿科圣手,学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听得无比认真。
白芊芊趁着歇息的功夫,给老爷子倒茶,笑着说道。
“老爷子辛苦了,今日在郭家吃了两道鱼,味道很是不错。
我已经同郭家姨母求肯了,可以借厨子用两日。
你老人家看看,是来咱们府里做菜,还是送去哪里?
只要您老人家吃的自在就成。”
“哼,这还差不多。”
周老爷子听得高兴,嘴上却是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