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人声鼎沸,有楼上楼下两层,三个小二提着大铜壶满堂跑,楼下西南台子上有一说书人,外层的则是吃茶谈天的闲人。
裴旻挑了个角落坐下,秦音则心领神会凑到人群中,听他们七聊八聊讲些闲话。
半晌都没听到秦音想听的,等这场人散了七七八八,秦音叫了壶茶,给桌上剩下的四五个人添满杯,无意问:“我从东街过来,怎么看到‘瑞福祥’这么冷清?”
一个早就注意到秦音的大娘搭话,“‘瑞福祥’?它不倒闭就不错了。”大娘打量秦音一眼,问:“姑娘遇到什么事了?”
秦音摆摆手,“我是投奔亲戚的,来原城玩了两天,发现林家、易家和孙家的铺子满街都是,正逛呢,看当铺里有什么东西能收的,没想到那‘瑞福祥’模样气派,里面冷清,实在是纳闷!”
旁边的大爷听到她提了这几家名号,顿时兴趣就来了,他喝一口茶,重重把杯子一放,“这几家都是我们原城响当当的头号牌子,但我看以后这原家,休想与另外两家齐名。他家啊,要完了!”
秦音装出震撼的神色,用求知的眼神看向大爷,“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吧?”
“怎么不会?”大爷来了劲,往后一仰,朝大家发问:“易成宗多少日没出来了?”
大伙一合计,纷纷说:“得有十来天吧?”
“不止。”一人插嘴,“我二舅家小子在里面干活,易成宗一消停,易家就放出一批人,半个月了吧,没声没息的,可怪了。”
“易成宗又惹什么事了?欠钱了?”
大爷一拍桌子,“赌坊里的钱半个月前就还上了。这钱是怎么还上的,还不是他家卖女儿来的。都到这份上了,可不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