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书房里，苏诗诗捂着嘴巴，很想告诉自己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的。
过来汇报情况的王秘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裴易，见裴易没有反对，便对苏诗诗解释道。
“段二小姐坠崖的时候头部撞到了礁石，应该当场就殒命了。当时没过多久就涨潮了，所以尸体被冲走很远，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拖入了深海。我们的人找了那么久一直没找到，这一次也是因为那处水域开辟潜水区，有个教练员在那里潜水的时候才发现的尸体。”
“被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副白骨。已经验过DNA，证实就是段二小姐。”
“一具白骨……”苏诗诗扶着椅子背坐下，神色恍然。
过了很久，她叹了口气：“别让奶奶看到，她会受不了。”
苏诗诗记得，小时候的段玉露很粘她奶奶，也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伸着小胳膊过来保护她。
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别难过了。”裴易走过来，抱住她，柔声哄道。
“裴易，我不是难过，而是觉得悲哀。”苏诗诗抬起头，泪雾蒙蒙，“她本性不坏，可为什么会被教导成这副样子？”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段振波还有方清华。是他们毁了我们三个女孩子的童年。我很幸运被奶奶抚养长大，而段玉蔷和段玉露……”
苏诗诗说着说着，眼泪无声滑落，心中漫上一层荒凉。
在孩子还懵懂的年代，家庭教育何其重要。段家的女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段玉露的事情是苏诗诗和裴易一起去找方玉华说的。
方清华得知后，目光都变得空洞了许多，老泪纵横，好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老人家心慈，这样的结局确实很打击人。
苏诗诗为了宽慰奶奶，差人去医院把段靖童接了回来。有这个捣蛋鬼在，方玉华压根没有时间悲伤。
几天之后，扈士铭出院，被关押进了看所守，额头留下了一道三厘米左右的疤。苏诗诗是后来才知道，裴易瞒着她偷偷带着全国最厉害的律师团去看了情敌。
据说，扈士铭全程黑着脸，气得就差冒烟了。另一边，扈钧乐轻微脑震荡，在医院观察了两天，也出院了。
一大家子住在小院里，除了联系不到温玉和秦风，其他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这日上午，苏诗诗趁着天气还不太热，正坐在院子的大桃树下晒太阳，见到他们家的小胖子鬼鬼祟祟朝着院子口跑去。
“王妈，这两天有人来找过童童吗？”苏诗诗问坐在一旁正在绣十字绣的王妈。
王妈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摇摇头：“他这两天不是跟你奶奶练字，就是窝在书房里看书，没出过院子。”
“这么乖？”苏诗诗扶着椅子站起来，朝着院门口走去。
熊孩子突然那么乖，肯定有古怪。
“你慢点，裴先生不让你跟童童凑太近。”王妈将十字绣一扔，赶紧跟了上来。
前两日苏诗诗和段靖童凑一块想做冰镇可乐，结果差点把整个冰箱都给炸了。裴易当时就下令不许两人凑一块。王妈可不敢马虎。
苏诗诗听话，放慢了脚步，老远就看到段靖童缩头缩脑地躲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得近了，发现他正低着头在玩手机，像是在跟谁聊天。
“在看什么？”苏诗诗从他背后冒头，小声问道。
段靖童下意识地回道：“我那个便宜哥，烦死……嫂……子。”
他喊到一半，生生压低了声音，生怕吓到苏诗诗肚子里的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