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芹见她不吃,以为她是吃惯了好东西,看不上这些糕点,也就没再劝她吃。
“念念,我听你妈说你跟她闹别扭了?”
为了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苏念念立刻红了眼,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天天跟我闹,让我给苏元找工作,我嫁进骆家才几天哪有那本事,她当城里工作是被大风刮来的吗?说找就能找得到?我看她心里根本没有我,除了老四,其他人都不是亲生的!”
吐槽完,她还不忘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情,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可惜,她没在对方脸上看出一丝异常。
“念念,你可不能这么想!当年你妈为了生你差一点大出血死在医院里,这么多年她也不容易,不管咋说她都对你有生养之恩啊~”
原身会这么听王美霞的话,就是因为像现在这样被从小洗脑,好像王美霞大出血生了她,她就应该付出一生来报答,不容反驳。
苏念念不动声色地看向对方,接着她的话继续问道:“我妈也总给我提这事,姨,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桂芹没觉得这有啥不能说的,于是就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在二十年前,王美霞带着大女儿苏念楠来城里走亲戚,当时,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她这一胎保准是个儿子,于是她便想着用自家攒的鸡蛋在城里换点布票回去,给将要出生的儿子做身新衣服留着过年穿。
可谁都没想到,就在她在黑市换布票时因为跟人发生争执竟然提前一个月破了羊水,而她身边只有一个刚刚九岁的苏念楠跟着。
在这里他们两眼一摸黑谁都不认识,只能往就近的医院赶,但因为动了胎气,还没等到医院,王美霞就生了并且还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机,最后还是好心的路人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整个过程可谓是惊险万分,王美霞曾一度晕厥过去,等众多亲戚赶到时,母女平安。
苏念念听完这些信息,陷入了沉思。
难道自己真是苏家亲生的?
还是…孩子在中途被调包了,而王美霞并不知道?
所有的疑惑向一团乱糟糟的毛线,让她暂时理不出头绪。
看来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具体的细节只有问过王美霞也许才能找出答案……
为了查出真相,从房间里出来再见王美霞时,苏念念主动和她说了话,这让陈桂芹误以为两人终于和好如初,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从陈家吃过晚饭,苏念念和骆婉婉坐上回家的客车,在车上,骆婉婉忽然问道:“你妈把你当成老黄牛一样使唤,难道你都不生气吗?”
“……”苏念念惊讶于她会在自己面前暴露真实的性格,于是回怼道:“那也是你妈。”
骆婉婉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无法反驳这句话。
没人会知道,她有多么痛恨别人在背后叫她野种!更恨曾经抛弃她的苏家人!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做骆家最乖的女儿!
……
经过一个星期的集训,骆承终于可以回家了,在回家之前他还要去趟医院找侯宇,想到一个星期没能见到苏念念,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回家再去医院……
最终,冲动占据上风。等他回家后却扑了个空,无奈之下他只能去医院就诊。
侯宇空等一个多星期见他才来,心情十分不美丽,“你怎么回事啊?有了媳妇连病都不想看了?”
不知为何,听到那句“媳妇”,骆承的心里没有一丝排斥,还隐隐有些自喜。
他坐在诊室的板凳上,微红着脸,向对方解释着最近的行踪,并把上次碰触后的反应认真地叙述了一遍。
最后,他怀着忐忑的心情问:“怎么样?我的病是快要好了,还是…严重了?”
第19章 一朵鲜花鲜又鲜 昙花一现的浪漫。……
侯宇打量着他:这副德行, 哪还有曾经的冷酷严厉?
看来,只要人与人朝夕相处,就算对方是母猪也能赛貂蝉。
想当初, 他们之前的纠葛他是一清二楚的。
作为一名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医生,侯宇玩味地看着他, 只能实话实说:“恭喜你, 你的病已经好了, 不过你好像又得了另外一种病。”
“什么?”骆承怔怔抬起眼,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深知这个人没有什么好脾气,侯宇不敢逗弄得太过份, “你得的是相思病,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喜欢上她了。”
“……”
骆承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也不记得自己又是怎样回家的,此刻他只觉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头重脚轻。
那颗只为某人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又在那里不听使唤般狂跳不止。
待苏念念从外面回来,就见他坐在双人床上,脸面对着窗户, 后背对着自己,宽厚的脊背挺得笔直, 一动不动犹如一座石像。
苏念念眨眨眼,心想:这人是练功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觉得自己离他远点比较好。
就在她将要走出房间时, 男人忽然转过身,哑着声音问:“你去哪儿?”
那张俊脸依旧严肃,态度依旧淡然, 但苏念念望向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我以为你在想事情,就没敢打扰你。”
“我没事。”
压抑着心底的情愫,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她,“这个周末有空吗?刚刚…妈给咱们两张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