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拿过来接血。钱聚大骂,同时他抓住果东被他刺伤的手臂,举起它让它对准罐口。
鲜红的血液顺着果东透明而惨白的手臂往下流淌,在落入罐底的瞬间又化作金色。
这就是神血钱聚抓住果东的手臂都兴奋地颤抖。
你做什么,放开我果东痛得厉害,他灵魂深处什么东西在被撕裂,他疼痛着恐惧着颤抖着,那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像是要把他吞噬。
果东扯东手臂,钱聚没料到他会如此,竟让果东往旁边扯去,这也让果东伤口处流淌出的血顺着灌口流向一旁。
面对这,原本还激动着的钱聚愣了下,旋即眼中有愤怒浮现,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明明愿意救我却不愿意救他?他也是这镇上的人,他才不到五岁
说话间,钱聚强拽着果东的手臂回到罐子前。
老管家看着这一幕,手颤抖得厉害,出口的话也带着颤音,当家的,够了吧,小半坛了
你懂什么?钱聚胀红一张脸恶狠狠地回头看去,祭月说了,他的血普通人喝了能长命百岁,有病之人喝了能够治百病,只要有了他的血允儿他就不会死了,他才不到五岁,他还没见识过这世界的美好,而且
钱聚眼神颤动,眼中有贪婪浮现,他已肺疾多年,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可您当初不说只为少爷
闭嘴!
钱聚正说着,身旁就多出一道苍老的人影。钱聚看去,在他旁边蹲下的人是镇上德高望重的镇长。
已头发花白的他,胀红一张脸,他颤抖地捡起钱聚放在一旁的刀,扯开果东另外一只手的衣服,不作迟疑地朝着果东手臂上划去。
随着他的动作,鲜红的血液在果东的叫喊中立刻涌出。
他毫不迟疑,立刻趴在地上用嘴去吮那血,几乎是血进入他口中的瞬间,他原本苍老不听使唤的身体立刻变得充满活力,那种活力不只是他自己的感触,也体现在他身体上。
他那头发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他原本颤颤巍巍的身体,也变得有力稳健。
察觉到那种好处,他眼中有精光浮现,他吸吮得愈发用力。
钱聚早在他上前时心中就已溢出不爽,只是他强忍着,毕竟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大家各有所求,但现在看着那老不死的身上的变化,钱聚心中却不可抑制地涌出嫉妒。
虽说大家早就商量好,但他会不会吸得太多?
他家可是两个人要喝
不等钱聚从那种嫉妒中出来,他的身体就被人猛地撞了下。
原本就站在台上的其他几个老人已冲上来,他们伸手去抢夺镇长手中的匕首,然后不停地朝着果东身上扎去。
看见那鲜红的血液,一群人连忙俯下身去。
见到这一幕,见到镇长那越发青黑的头发以及他脸上手背上逐渐紧实的皮肤,台下的人骚动。
紧接着有人冲上台上,那人一边推开已经吸了很久血的镇长,一边从其他老人手中把刀夺过来,我老爹腿脚不好不能下地已经多年
他嘴上说着,却是又在刚刚镇长吸血的那条口子旁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然后低下头去。
你不说你老爹腿脚不好,你吸什么?钱聚心中的嫉妒在此刻爆发,一个两个的凭什么和他抢?这次的祭典这控制果东的符咒可都是他准备的。
上台的年轻人根本不理钱聚,他只是用力地吸吮着。
钱聚火了,一个两个的,他都还没放够血!
钱聚跪在地上朝着身旁那群吸血鬼推去,要把他们赶走,都给我滚开,他是我抓住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都给我滚
钱聚你不要太过分,当初说好了大家都有份。旁边被推开的另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回手对着钱聚就是一把。
他原本年纪比钱聚大了少说二十岁,走路都要人搀扶,但他这一把下去却硬生生把钱聚推得倒在台上。
面对这,面对自己仿佛恢复到二十来岁时的力量,那老人以及周围被钱聚打扰的人都红了眼。
他们本就是已经半只脚踏进土里的人,现在有机会,谁不想多活几年?
钱聚被推倒,他错愕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扑上去和那几人打在一起,果东是他抓住的!
他本是所有人里最年轻的,但现在他却变得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不过片刻他就又被推开。
再次被推开,钱聚急得血液涌进大脑,他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忙
钱聚回头就冲着自己的管家大吼。
他回头时,原本蹲在他身旁帮忙捧着罐子的老管家已经退开。他看看自己面前小半罐的血,又看看地上那些恢复年轻的人,喉结滑动。
你做什么钱聚话还未来得及骂完,那老管家就已捧着罐子仰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钱聚脑子嗡的一声巨响,连忙起身去抢,那时他和他儿子的!
他才冲到老管家的身旁,整个人就被从楼梯处涌上台的人推得往旁边退去,踉跄几步退开。
混乱中,钱聚再朝着老管家看去时,老管家手里的罐子已经被冲上台的人抢走。
钱聚慌了神,他连忙去看果东。
果东的周围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红了眼的人,那些人不断的把中间的人拉开,然后自己奋力地挤到果东的身旁。
他们都试图去吮果东身上的血,他们都不甘人后,他们未必老态龙钟,但谁不想长命百岁有神庇佑?
更重要的是,凭什么钱聚他们可以喝,而他们却只能看着?
凭什么?
你们做什么,你们给我让开钱聚嘶吼着冲上前,但他根本无法靠近。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钱聚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周围的人打了起来。
他身上是不停打来的拳头,那些拳头打得他疼痛无比,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拿到果东的血肉
对啊,不只是血有用,肉也可以。
钱聚抓住一旁被喝了个干净然后摔碎的罐子碎片,他弯腰从众人的脚间挤进人群中。
他抓住果东的手臂,他把那罐子碎片朝着果东的手上割去,果东一直被吸血,体内已经没有多少血,但他还有肉
啊果东痛得尖叫,他一直尖叫,尖叫得声音都沙哑,尖叫得身体都颤抖。
他太痛他一直在挣扎,他试图离开,他试图消失,但无论做什么他都始终无法做到。
那符咒不光是限制了他的离开,也把他身上的神力封印,让他在这符咒中变成了个普通人,还是个身体灵魂都痛得快要疯掉的普通人。
你不是我们的神吗,你不是因为我们而生的吗,你帮我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钱聚一边说着一边用力。
眼见着果东手臂上的肉被他生生割下一块,钱聚眼睛刚亮起来,要去捡那块肉,肉就被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