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一整晚,却始终没有勇气传一封讯息给佑帆。
佑帆爸的权威式教育歷歷在目,此刻的我安慰不了佑帆,而他更没有心思照顾我。
倒在床铺上,泪水浸湿枕头,积攒的害怕、委屈一涌而上,放任情绪的吞噬,直到沉沉睡去后醒来,我才恢復神智,也终于接受这些已发生事实的存在。
我拾起手机,软体通知上有一则佑帆的讯息,「睡醒打电话给我。」
毫不犹豫按下通话键,电话嘟嘟声响了很久,随着不断重复的待机声,心情越加侷促不安。
「你醒了啊。」原以为要转接语音信箱了,恍惚间,电话传出佑帆的声音。
「恩。」我低声回答,沉默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还好吗?你跟你爸爸??」
「还好,我们昨晚花了一些时间谈。」佑帆的声音很低哑,夹杂浓浓的疲惫和无力。
「你的伤还好吗?有没有记得擦药?」佑帆爸出手真的没在手软,那几下巴掌的画面挥之不去。
「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我可能会有一阵子不能去学校了。」
「怎么了?」侷促间,喉咙如同被掐住一般紧迫,深呼吸吐气,强制镇定下来,我才颤抖得开口,「是因为不希望我们见面吗?」
「不是,我爸虽然严格,也不会用这种极端无意义的方法,他只是一时接受不来,不会强硬拆散我们。」佑帆很快接上话解释,从略显着急的语气中,能听出他有多么担心我误会。
「我相信你,那是为什么不能来学校?」闻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折磨了一整晚的担忧立刻少了大半。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是那么微妙的怪异。
「佑帆?」我不禁有些心慌,佑帆说话从不吞吞吐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临时有一些状况,需要我回去高雄帮忙。」佑帆的声线很低,有别于以往温柔的暖嗓,略有死气沉沉的味道。
临时有事?听上去另有原因,总感觉佑帆在回避什么。
「佑帆,真的有事要跟我说好吗?」我认认真真地说。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佑帆磁性的声线满是疲倦,听了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