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为难得快要崩溃,看看顾九征,又看看摄政王,这两位神仙打架,他哪个都开罪不起。
开了牢门让顾二公子挨了揍,以顾二公子的脾气,回头难道能饶了他?
若是不开牢门,恐怕摄政王现在就要弄死他了!
狱卒遇到了生平最为难的事,可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听摄政王的吩咐,哆哆嗦嗦地走到牢笼跟前,抖着手拿出一盘钥匙,颤抖着挑出一把。
谁知他刚将钥匙放进锁孔,背后就被踹了一脚。
“哎呀!”狱卒被踹了个狗啃泥,回头怒瞪,却见摄政王刚收回脚,当即吓得不敢再多言语。
摄政王抱臂冷笑看着顾九征:“好啊,你这是在算计你亲爹?故意激我打开牢门,你就可以顺势出来为所欲为了?我知道你有本事,我却偏生不给你开这个门。”
顾九征嗤笑:“我谅你也不敢。你怂了这么多年,老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老子怂?当初不知是谁被打得恨不能钻进床底下求饶!”
“可笑,难道将个三四岁的孩子打得求饶是件十分光彩的事?”
“你找死!”摄政王暴怒,吼声震天。
“你没发现么?”顾九征向着摄政王的方向慢踱了两步,双眼直视着摄政王那扭曲的脸,“你心虚的时候,总是会骂人‘你找死’。看来你还良知尚存啊。作为儿子,我还是多嘴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如及时收手。”
摄政王垂在身侧的双拳逐渐紧握,就连下颌骨都因他咬牙切齿而绷出棱角,儒雅尊贵的面目不再,如今他只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大牢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父子二人的对峙吓得噤口不言。
徐长宁看着顾九征的身影,从方才他们的对话中更加确定了他童年的悲惨遭遇,心里都不由得泛起绵绵密密的疼。
小时候,她和顾九征常常玩在一处,经常发现他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时候。
对着一个孩子发泄怒气施以暴行,这也算是个人?
徐长宁沉着脸怒瞪摄政王。
牢房中只有斜插在牢笼上那盏灯笼散发出昏暗的光,摄政王的面目在阴影中都显出几分扭曲。
半晌,摄政王忽然嘲讽地笑:“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手指点了点徐长宁,又点点顾九征,“你们一个个这般矫情,给了你们通天的路不走,偏要标榜自己多高贵,顾惠心那个小贱人矫情,你们两个小的也一样矫情。”
砰——
顾九征困兽一般扑倒了牢笼上,右臂伸出木栅,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抓向摄政王咽喉。
“你还有脸提她!”怒吼声在监牢中回荡。
“王爷,保护王爷!”
“二公子,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