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说的有理,老二,你便跑一趟吧,”老太君望着二老爷,眼中满含期待和小心翼翼,“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大哥到底还是咱们徐家的族长啊。”
二老爷撇撇嘴,虽然看不惯徐滨之,但此事涉及到全家的生死存亡,到底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母亲说的,儿子都知道了,儿子虽然只是个次子,在朝中做官也没有大哥那般高的品阶,可儿子多省心啊,”二老爷鄙夷的眼神落在孟氏与徐长宁身上,“我虽不才,好歹不曾给家里惹下麻烦,却不似大哥那般,每每遇上的事都是能动摇根本的祸事。”
孟氏唇角翕动,到底没将讽刺的话说出口,考虑到眼下营救徐滨之或许有求于二老爷,只好暂且忍下。
见孟氏沉默,二老爷更得意了,就连二夫人和徐长实也都撇着嘴,一副素日里他们二房多受委屈了的模样。
徐长宁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二叔说的有理,我父亲悉心教导之下,宏哥儿确没有弄丢过顾二公子的印章。”
徐长宏是徐滨之的庶子,是长房眼下唯一的儿子。
一句话,就将二房说的面色一变。
老太君也不赞同的皱眉看着徐长宁,暗想:这丫头太过年轻气盛,眼下有求于人的时候,竟然半点口头上的亏都不肯吃,便是让老二显摆一番,于长房又能损失多少?
徐长宁端凝了神色:“二叔若是去求摄政王,少不得要将三当家在我手中的事交代出去吧?即便摄政王可信,可摄政王将三当家交给手下,那些手下之人却未必可信。如果二叔贸然去求,将三当家落入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一旦三当家死了,那我父亲可就有口难辩了。”
“这……”二老爷一窒,面色就有些难看。
这一层他还真没有考虑到,如果三当家震被害死,徐家只怕也要连带着遭殃。
三老爷和三夫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轻咳了一声,掩饰差点出口的笑声。
素日寻不到表现机会,前一阵子刚闹出大事来,二老爷今日就耀武扬威,这不是立即就被打脸?三老爷最看不惯的就是二老爷一遇到事就拽起来的模样,仿佛别人都比他低了一头。
“这该如何是好?”老太君皱着眉,眉头都拧成了疙瘩,“这么一说,还真不能将这人送到摄政王的手下手中去。”
二老爷依旧嘴硬:“但咱们便是不说,摄政王也有能耐知道,难道咱们真要越过摄政王,自己私下里办这件事不成?”
“说的也是,这可当真是两难了,说了,怕那个什么三当家被灭口,若不说,又怕摄政王心下不满,这可怎么办。”老太君连皱纹都急的多出来几条。
徐长宁安抚地对老太君笑笑:“祖母不必担忧,”又看二老爷,眼神清澈的闪着疑问:“二叔平日里最重用的手下,难道是那种大事小情都喜欢与你汇报的?”
二老爷再度被问的一窒。
当然不是。
哪个上峰都不会喜欢不停的给下属擦屁股,他最为重用的,是能力强又不给他添麻烦的。
见众人似乎都想通了,徐长宁笑道:“所以咱们将事情处理清楚,也是在摄政王跟前亮一亮咱们徐家的手段,别叫摄政王他老人家觉得咱们一家子只有我父亲一个是得用的。”
这话说的,就狠狠往人脸上抽了几巴掌似的。